沉得很是好听“不要理会那个给你发恐吓信的人,我们会处理好一切。”
阿信简直一脸懵逼了,这个人和发恐吓信的人不是一伙的,这是另一伙人吗?
“你有什么目的,那个人又有什么目的?”
“你不用管”对方顿了一下道“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
这句话太过耳熟,就在阿信怔愣的同时,对方挂了电话。
旧照片里的人
在那通电话后,一切骚扰就奇迹般的停止了。众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但阿信丝毫不觉得轻松。他彷佛窥见了个巨大黑洞的一角,心有戚戚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现在可以确定,至少两拨人和这起恐吓风波有关,而这两拨人,多多少少与他有关。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他呢?
阿信掏出自己的手机查看那天收到的旧合照,照片上透露的信息太少,他曾经试图用全景地图查找照片上的背景,可是这种瓦楞建筑在南方遍地都是,就是大海捞针也捞不出来。
他最没想到的是冠宇!恐吓居然最先恐吓的是冠宇,他弟弟和这件事有半毛钱关系?冠宇也支支吾吾的可疑得不行。
阿信叹了口气,一个一个的,都叫他过好自己的生活别想那么多,真的是太不了解他了。这么诡异的事情,他能不多想吗?
通告和练团依然排得满满当当,生活依旧忙碌继续着。世界万花筒不停变换,每天的新闻如大海潮水一般的淹没过来,但大多数人都在自己孤岛上好好生活着。
阿信从来觉得,这个残忍又温情的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它一直在变。
直到那天他们在内蒙开演唱会,阿信才真正领悟,世界有时不仅是万花筒,还是绞刑场。
那天他们计划要赶去内蒙古开演唱会,北京大雨飞机无法起飞,一行人只得赶500多里的夜路高速。
漫无边际的夜色公路,让阿信恍然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他们的错觉。
漫长的夜路太无聊,开朗的司机开始同他们聊起来了,知道他们是台北人,就立刻兴奋打开话匣子,上了年纪的大爷一般会跟他们会聊什么?该怎么应对?几个人多少也驾轻就熟了。吐沫横飞的,就从国家大事聊到的领里纠纷。
阿信本来在走神,但话题后来渐渐扯到最近的抑郁症自杀新闻上,阿信的思绪慢慢被拉了回来。
“最近这种新闻真是太多了,哈哈,我们这边的网民看都看不过来的,他们有种说法,叫什么,对吃瓜,吃瓜群众”大叔开朗的笑着”不过最近跳楼的也太多了,我公司的老总就跳楼了。你说说,这么年轻,图啥啊,他那病有钱就能治好的啊,没必要跳楼啊”司机很是恨铁不成钢。
“现在的年轻人生活压力大“怪兽附和道“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
大叔摇摇头叹息道:“哎呀,我还当过他很多年的司机呢,那个重庆小伙子人还不错,有是看着阴赳赳怪吓人,明明得病了还到处乱跑,我那个时候啊劝他啊,他得好好呆在医院里,他不听偏得去看什么五月天演唱会……还到机场去堵人家……”
后座的人集体呆住了。
阿信手心几乎出汗了:“大叔,你老板他,叫什么名字?”
大叔显然没发现身后人的异样,眯着眼睛回想道:“哎哟,我还真没问过老板的名字,他叫什么来着,沈什么……最后一个字还挺难念的”
“沈夜熹吗?”阿信颤抖的接下这句话,心脏狂跳。
大叔激动的一拍大腿:“对对!就叫沈夜熹,哎你认识他啊”
阿信身边的怪兽紧紧抓住他的手,所有人都在紧张看着阿信,阿信一瞬间脑子嗡嗡作响,怔愣着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到身边的人都在叫他,但他耳朵什么都停不到。
玛莎感觉阿信神情不对,“大叔”玛莎急道“能不能找地方先停下。”
大叔也吓到了:“我们现在在高速啊老板,又大雨,你再等等,我们前面休息站停一下。”
“玛莎”阿信安慰似的叫了他一声“我没事。”
石头拿出了一瓶水打开,想让阿信喝一口。阿信接过去喝了一口,心口闷痛得厉害,不久前才见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
其他人知道阿信的神经一向敏感纤细,粉丝的生死之事特别容易触动他,更何况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司机大叔”阿信气喘吁吁的说道“不用停车,我们赶时间”
“可是你……”玛莎还要说什么被阿信摆摆手打断了“停的话就赶不上演唱会开场了,我没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来自北京的大雨终于还是波及到了通往内蒙的高速公路上,嚣张的闪电划破整个夜空,天地瞬间亮如白昼,彷佛天神震怒。
为了明天的演出能够养精蓄锐,大家都倒在自己座位上闭目休息。
阿信睁着眼睛,全身累的散架,但头脑却毫无睡意。
沈夜熹死了,那个跟他只有几面之缘的人死了。在台北机场,那个人的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却不远万里赶来只想见他一面。
车子到了内蒙的下榻酒店,众人下车。司机领了报酬正要离开时被阿信叫住了:“可以把您老板的资料和所有您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吗?请求您,我愿意付给您报酬,要多少您开口。”
司机大叔有点吓到:“您认识我老板……您是他朋友?”
阿信想了一下,点头道:“他来最后一次来台北机场,就是为了见我。”
司机大叔叹息道:”什么钱不钱,那我们加个微信吧,老板走后公司也倒闭了,乱遭遭的也没人收拾,我回去找找资料发给你吧。”
阿信感激的朝大叔鞠了个躬:”实在非常感谢。“
“你不用这么客气”司机大叔补充道“说实在的,我们老板好像也没个朋友,死后有人惦记他也挺好的。”
一席话说的阿信又心酸不已。
阿信他们神色黯淡的下车,司机把车驶开,直到车辆离酒店有一定距离了。确定没有谁注意到后,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好……是……你要我说的话,我都说了,是,他没有怀疑。好,好的。”
几分钟后,这辆黑色的长途面包车慢悠悠的驶开了这片范围,湮没在了深夜的高速路上。
送走司机大叔后,阿信猛地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强制压下内心纷繁复杂的情绪,马上要准备明天的演出了,他得集中精神!
阿信抬脚跟在团员后面进了酒店,他们太累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穿着黑色兜帽衫,带着黑色口罩的人一直在观察着他们。
路过的保安看见这么个人鬼鬼祟祟的,一时警觉起来,拿着电击棍大声呵斥:“什么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