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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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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过,他终究还是无法放下。

“……老师?”一声微弱的疑问碾过心头,齐云天张望四周,寻觅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那边么?他依稀分辨出某个剑气激荡的地方,北冥真水澎湃冲出,将道路拓开:“张衍!”

雪亮的剑光将撞来的水浪一分为二,年轻人漆黑的身影破水而出。齐云天与他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便被一把抱住。

“你疯了!这等凶阵岂可乱闯!。”他听见张衍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不是一贯的恭敬与温顺,而是近乎气急败坏的咆哮,“你——”

张衍怒骂到一半,忽地住口,讪讪地松开手:“弟子失礼,还请老师见谅。此地凶险,老师岂可……”

齐云天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我以为,您不会想再见到弟子。”张衍似觉察到他的手在颤抖,刚才激烈的神色随之收敛,稍微转过头,低声开口。

“是我来晚了。”齐云天愣愣地看着那张惊讶与焦急兼而有之的脸,松了手,缓慢地抬手抚过他的发顶。原来不管是他的师弟也好,还是他的弟子也罢,这都是张衍,都是那个,教他此生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张衍。

是他的相濡以沫,是他的在劫难逃。

“呵呵,愚蠢啊……”

“大师兄!”

张衍又一次自睡梦中惊醒,伸出的手落空在中途。

那个梦境又来了——这些年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梦见齐云天,梦见那个人一步步走远,走入混沌而阴森的黑暗中去。

修为至他如今境界,这般心神不宁是极罕见的,何况还是事关齐云天……然而齐云天如今闭关于上极殿参详洞天,当是一派无虞才是,自己如何会一次又一次地梦见这等不祥之相?

他深吸一口气,索性自榻上起身,命外间的景游去唤来昭幽天池的后辈弟子,自己今日得闲,正好考教一番他们的功课修行。

不多时,门下的后生晚辈除却闭关的几人,尽数聚集在外间云池之上。张衍执了卷道经步出,将他们一一唤至跟前提问。偶有弟子答得前言不搭后语,他也并不动怒,只耐心出言指点。他需得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如此方可淡去心中那层莫名的隐忧。

“恩师竟对这等生僻的经文还有钻研?”魏子宏在一旁听得张衍讲罢一篇晦涩道经,不觉一赞,“说来恩师洞府中仿佛也挂了不少抄录的道经。”

张衍不过一笑,正要随口将这话题带过,忽然间只觉千万里开外有灵机大变,生出几分开天辟地之势,心中一惊,旋即镇定下来。他将书卷一合,抬眼望向远处,但见五道玄光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其间蔚然灵机浩浩汤汤,席卷宇内。

“魔穴已是现世,传我首座谕令,命诸人速至昭幽天池汇合,随我前往镇压!”

三百四十九

魔穴现世不过一刻,已是有上百封符信自东华洲各处法坛窜天而起,向着昭幽天池飞来——张衍一早留有谕令,魔劫之际,诸事谨慎,任何细微动静都必得马上来报。

此时早已布置下的各方人手已齐聚昭幽天池待命,张衍立于云头,手执各方符书一览而过,心中已对四面情势有了计较。眼下五处地动皆为魔穴现世,灵机喷薄之相,一时间难辨真假,倒不好贸然动作。只是,若因此便迟疑不决,反是会被魔宗占得先机。先前长观洞天传来消息,言是正有五名玄门元婴三重境修士赶往北地魔穴,而凤来山西侧那处魔穴不知为何竟是无人问津。

这却实在蹊跷。元阳派分明距离凤来山西最近,却对此置之不理,一意孤行要前往北地,大有认定北地魔穴为真之势。只是观眼下局势,无论哪一处,皆不能放置不理,看来唯有兵分两路最是稳妥。北地之处只自己一人应对便绰绰有余;可是余下之人由谁来率领前往凤来山,还需计较一番。

“韩师兄。”心念一转,张衍已是有了决断,转而唤来一旁听命的韩王客,“如今情势有变,不可再按原先定计行事,我等需得分头进击。你率领所有门下,火速前往凤来山西那处魔穴,务必要在四派到来之前阻止魔宗修筑阵法,若有违令不遵者,可下重手处罚。”说着,他将一枚令符交到他手,示意他握紧。

韩王客听得他如此安排,先是一惊,旋即劝道:“为兄把人俱是带走,那师弟这处如何办?可需留得几人?”

“不必如此,我一人足矣。”张衍淡淡道,“师兄可放心,魔宗那厢最为棘手的宇文洪阳已有少清清辰子出面牵制,还真、骊山、平都、补天四派弟子正与冥泉宗长老在中途交战,另有太昊、南华两派将魔宗弟子拖延在半道。如今五处魔穴,只怕未必只有一处是真,我等断不可大意。”

韩王客稍一思索便明白他的意思:“只要师弟拿下北地魔穴,分出真假,届时与凤来山魔穴灵机比对便可知根底。”

“正是。”张衍颔首,“事不宜迟,我这便启程。”

韩王客向他郑重一拜:“师弟保重。”

“师兄也要小心了。”张衍将他扶起,留下最后的叮嘱,便化作一道遁光疾驰向北,转眼不见影踪。

韩王客紧抿着唇,将那令符收起,号令诸弟子上得星枢飞宫,准备前往凤来山以西。

“……十七。”他拢在袖中的手止不住摩挲着一块玉牌,这些年每每千头万绪一并纠缠之时,他总是忍不住想从这块玉牌上汲取一点来自过往的余温,“此番魔穴出世,我总有几分忐忑之感……好在你远离东华,倒不至于被牵连其中。”

齐云天蓦地睁开眼,醒来时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伏在案前睡着了。月上中梢,清冷的月色洒落在凉亭里,照出一片泠泠澈澈。

他抬手按过额心,竟触到了一手冷汗——方才睡梦之中迷迷糊糊似见到了什么教人惊心动魄的情景,只是眼下仓促醒来,竟是什么也无法记起。

“老师。”一盏热茶递到手边,白瓷杯盏内盛着颜色恰好的茶汤,清香馥郁。

齐云天接过茶盏,看了眼跪坐在身边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唤你来原说是想考教一番你的功课,不曾想为师自己倒先睡着了。”他低头抿过一口茶水,只觉得火候拿捏得稳妥,用水用叶俱是自己的习惯,“你这茶,手艺倒是不错。”

“弟子不过照着老师平日里煮茶那般依样画瓢罢了。”张衍笑了笑,却仍有些忧色,“老师又做噩梦了?”

“如何说‘又’?”齐云天一怔。

张衍看了眼他额间的冷汗:“自四象斩神阵出来后,这些日子,老师无故睡去又惊醒已有许多次了。”

“是么?”齐云天支着额头,眉头微皱。

“弟子斗胆一问,老师究竟梦见了什么?”张衍稍微靠近了一些,低声开口。

梦见了……什么?

齐云天阖上眼,顺着这个问句细细思量,最后喃喃出声:“为师……为师仿佛是梦见了你,但又仿佛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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