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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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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今夜乃是大喜的日子,陈师侄与周师侄可不正是成双成对吗?大师兄与张师弟虽是撞了个巧,倒也是个好彩头。”

霍轩自然知晓张衍如今能安居十大弟子首座之位背后少不了齐云天的扶持,齐云天有意抬举张衍,自己该有所表示,当下也笑道:“洛师弟说得极是。来人,将大师兄这份大礼与张师弟的并在一处,好生收拣起来。”

“……”齐云天仍是一派淡然,笑得眉眼微弯,这样目光便可邈远而迷蒙一些,不必去看清对面那个人此刻究竟是和神情,“这般的巧事,合该与张师弟喝上一杯。”他笑着端起面前的酒盏,举杯示意。

张衍却将手中把玩的酒盏放下,眼帘低垂的那一瞬间将所有多余的情绪收拢,同样报以气定神闲的浅笑:“喜宴未开,怎好喧宾夺主?还是以茶代酒吧。”说着,他端起手边凉透了的一盏茶,“小弟先干为敬。”

冰凉微苦的茶水顺着滚入喉头,然而于肺腑里那些似在烧灼的情绪而言,不过杯水车薪。

齐云天手上不易察觉地一颤,随即也改换了茶盏:“张师弟言之有理。”

他抬袖掩唇,将茶水饮过,殿中仍是一派其乐融融宾主尽欢,而他却只觉得那一口茶像是咬破嘴唇流出的血。

一颗心忽地无法遏制地痛了起来。不为别的,只为那个瞬间无数过往混入了茶水,五味陈杂,于是心底一酸。真是可笑,明明不久前还在慨叹着旁人的相思落空又是何苦,一转眼自己竟是比之还要不如。

原来竟还是渴盼的,还是忘不掉的,一点余温便足以冰雪消融。真是无药可救。

他咬紧牙关,死死地扼住全部心绪,若无其事地放下茶盏,转而与洛清羽说笑起一些闲事。

“张真人。”

张衍本瞧着茶盏上鸳鸯戏水的花样有些出神,忽闻高处有人唤他,随即抬起头来,应下对方的招呼:“方真人。”

“久闻张真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美妇人含笑柔声开口,“妾身也以茶代酒,敬张真人一杯。”

久闻大名么……张衍于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并不露端倪,只客气一笑。

“张师弟昔年丹成一品,后更是不足三百载便修得元婴法身,可称奇才。”霍轩笑道,“大师兄也曾赞叹张师弟天资聪颖,日后道途无量。”

“……”张衍维持着得体的笑意,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忘对面的席位看去。

方真人掩唇轻笑:“齐道友的眼光自然是不差的。”

齐云天闻得此言,终于还是不能坐视不理,只得含笑向着方真人道:“能得方道友此言,那我此番这媒做得想来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陈师侄为人方正,待佩儿又是极好,我这个做师父的哪有不满意的道理?”说起这门亲事,方真人亦是欢喜,不觉与霍轩一并说起两边弟子的琐事,先前的话题也被自然而然地岔开。

张衍心中一松,终是忍不住往对面多看了一眼。

而齐云天已是转头继续同洛清羽絮絮地说起旁事,并没有看他。

三百一十五

齐云天刚与洛清羽信口闲聊过几句,忽有一名侍婢上前,款款欠身道:“启禀齐真人,殿外有您的弟子求见。”

“那为兄先失陪片刻。”齐云天看了眼高处,霍轩正与方真人把酒言欢,便向着洛清羽笑道。

“大师兄请便就是。”洛清羽颔首示意无妨。

齐云天敛袖起身,起身时目光似有若无地往对面一扫,并不如何引人注意——张衍正与上前来搭话的几名后辈弟子相谈,没有留意这边的意思——他心下无谓一笑,却又终是有些黯然,静默地步出大殿。

此时殿外一样是宾客如云,陈夫人携着几名陈氏子弟往来招呼。那陈易毕竟出身陈氏旁支,父母又未曾入道,早已离世,是以这般的婚姻大事,也唯有霍轩夫妇替他做主。齐云天步下台阶,遥遥地便见齐梦娇候在一棵玉树下,百无聊赖地绕着垂落到面前的红绸。

“如何?一切可还顺遂?”齐云天来到她的面前,替她将一片落在发髻间的花瓣拂去。

齐梦娇这才回过神来,站直向着自家恩师见礼,嘻嘻一笑:“启禀恩师,一切都已妥当,陈师弟的仪仗想来再有一会儿便要到了,定不会误了吉时。”

齐云天微微点头:“此番你也辛苦,待得此间事了,便回去好生歇息吧。”

“不过是去帮忙打点一些小事,也算不上辛苦。”齐梦娇取出一面棱花镜,双手呈予齐云天,“此乃临行前恩师所赐的护身之物,如今弟子归来,也可完璧归赵了。只是,”她迟疑了一下,“这法宝中的真灵前辈却不知去了何处……”

“无妨,她性子好动,大约又是去哪里瞧热闹了,待得玩够了,自己便会回来的。”齐云天倒不甚在意,随手收了“花水月”,“若想留下观礼,便随为师一道吧。”

齐梦娇偏头笑了起来:“弟子倒想偷个懒,先回玄水真宫去,还请恩师准了。”

“也好,”齐云天自是由着她,不过一笑,“去吧。”

齐梦娇最后向他行了一礼,便牵着裙角轻巧地离去。齐云天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往来的人群中,这才转道返回正殿。

张衍一早便留心到了齐云天的中途离席,他并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总是有意无意地留意着对面那个席位,然而目光不可避免地在空隙间去追寻那个青色的影子。他余光瞥见一名侍婢上前同齐云天低语了两句,那个人起身往外走去,过了足有好一会儿,才姗姗归来,貌若无事地重新落座。

齐云天仍是那个端庄得体的三代辈大弟子,身上没有一丝一毫不妥当的地方,举止安然合宜,甚至可以那么轻描淡写地向他端起酒盏,道上一句,“合该喝上一杯”。

他有那么一刻忽然想到,倘使自己此刻不再按捺,不再与他虚与委蛇,径直掀了桌案,大步去到对面,是否就能看清那个人似是而非的笑意背后究竟藏了些什么?是否真的有他张衍?

那样疯狂的念头以燎原之势霸占了脑海,手已是在不知不觉间按上了桌子。

“方才听得梦娇回来禀告,陈师侄那厢应是快到了。”齐云天的声音忽地响起,却是向着高堂上的霍轩与方真人发话。他话语平静随和,叙述的也不过是桩不大不小的事情,张衍听在耳中,那颗作祟的心却蓦地沉落了下来,连带着褪去了那些浮躁的心绪。

是了,这个人对于这门婚事,真的很上心。

骊山派……

张衍端起酒盏,压下一饮而尽的冲动,没话找话,转而向着一旁的钟穆清笑道:“昔年十八派斗剑后,便与钟师兄不曾再见过了。听闻师兄如今在渡真殿修道?”

钟穆清一惊,一时间拿捏不准张衍敬酒的套路,唯恐其中有诈——他方才多嘴饶舌了两句,莫不是对方打算暗中计较回来?他心中忐忑片刻,硬着头皮回敬:“正是。张师弟如今已是继任十大弟子首座,将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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