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雅到了宗靖黎给他安排的房间,立刻关上门拿出手机,百度“被包养应该做什么”。
——“衣食住行都要考虑,赔偿金钱必须具体,生活费用必须具体,衣食住行必须具体。生男生女的价钱必须具体。除去生男生女外,包养的年数必须具体。”
——“他需要你的时候随叫随到,百依百顺,有一点自己要保护好自己,避孕措施要做到位。”
——“固定时间给你付钱.不用劳动 唯一工作就是陪有钱男人睡觉。”
什么什么,这都什么玩意儿。他怎么说也是个男的,就算是鸭子也是公鸭子,就算是妖精也是男妖精,避孕是不用考虑,生男生女更不用操心。那么总结下来就是百依百顺,随叫随到,陪有钱男人睡觉。
很简单嘛。
[9]
了解了工作内容,樊雅兴致勃勃,干劲满满地打开了门。
只见一个大毛团优雅地从他身前走过,友好地和他打招呼:“喵——”
“啊!——”
妈的,猫啊!
宗靖黎紧随其后,听到樊雅尖叫,忙问:“怎么了,咪咪她挠你了?”
“没,没有……”怕她吃我。
“你怕猫?”
这不废话吗,哪有鸟不怕猫的。但他忽然想到刚刚才看过的“百依百顺”,金主喜欢的,自己怎么能不喜欢呢?
“咳,不怕啊!”他现在不是鸭子了,他是人,怎么能怕猫呢?
为了表示他的喜爱,樊雅壮着胆子,用僵硬的手摸了摸咪咪的毛。猫反过来用脑袋去蹭他的胳膊,宗靖黎笑道:“她很喜欢你呢。”
“哈,哈哈,是呢。”
但这样的喜欢并不让樊雅感到快乐。
求求了,别爱我,没结果。
[10]
当天晚上,樊雅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早早爬上了宗靖黎的床。
宗靖黎还在书房工作,这让樊雅肃然起敬。金主都这么努力,他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所以他该从什么方面努力呢?
具体要和金主干点什么,他心里还是大概有数的,毕竟鸭子也要过性生活嘛。但两个同性之间怎么操作,他还真不太清楚。
正准备摸到手机再查查,卧室的门忽然开了。
宗靖黎看着自己床上的樊雅,挑眉道:“你怎么在这儿?”
“来陪你睡觉啊。不是说好的包养吗?”
宗靖黎看着一脸热情的男孩,心情有点复杂。
但上岗第一天就急着工作,还真是……敬业啊。
第3章
[11]
虽然一个小美人洗干净了躺在自己床上,看着十分可口,但宗靖黎加班到夜里,实在有心无力。何况刚把人带回家就干这种事情,也显得有点太禽兽了。
于是宗靖黎冷静地把樊雅按到被子里,关了灯,说:“睡觉。”
樊雅愣了愣,还试图表现自己,伸手环住宗靖黎的腰。
宗靖黎拍了拍他的脑袋:“别闹。”
“……啊?”
“睡觉。”宗靖黎重复道。
是真的睡觉。盖棉被,纯睡觉。
第二天樊雅醒来时,宗靖黎已经走了。洗漱完到了餐厅,刘阿姨在给他热早餐。
这房子只有宗靖黎一个人住,平常只有一个做饭的阿姨,定时有钟点工来清理。樊雅吃着早饭,觉得这钱也太好赚了点,好赚到让他良心不安。
好吃好喝不用干活,这哪是包了个情人,这是养了个儿子啊。
宗靖黎真是个好人,他从心底发出感叹。和他印象里凶狠残暴血腥自私的人完全不一样——虽然他很明白,这是因为他现在也是个人。
但总之,他想找个地方帮帮宗靖黎。可做点什么呢?他作为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实在很有限。家务活也用不着他来做,他能干点什么呢?
[12]
想来想去,樊雅还是决定做一顿饭,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虽然他还不会做,但他可以学。
“刘阿姨!”他讨好地笑道,“您能教教我做饭吗?”
刘阿姨神色非常复杂:“怎么想起来学这个?”
“闲着也是闲着嘛……”樊雅说,“咳,我想给宗先生做饭。”
虽然刘阿姨非常想给厨房贴一张“厨房重地,闲人免进”的标语,不过樊雅话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赶人走。
但看这一双指若削葱根的手,一看就是一双从来没有做过饭的,适合炸厨房的好手。
最终,经过多次交涉,在刘阿姨交替使用了外交部发言人和菜市场大妈的交涉技能后,她还是成功地制止了樊雅“七大菜系三天速成”的想法,而勉为其难地同意他在厨房打下手。
[13]
宗靖黎吃午饭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具体是什么地方,那应该是樊雅的眼神。樊雅的目光似乎总是追随着他,他不能确切地捕捉到它,但能够感受到它灼热的温度。
他抬头看樊雅时,樊雅就立刻低头吃饭;他低头夹菜时,就能感到樊雅热切地注视着他。
宗靖黎夹菜的手顿住了。他为什么会带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鸭子回家呢?这人是不是居心叵测要害他的呢?这是下毒?这样太玄幻了吧?
两人各怀心思,彼此暗中观察,只有刘阿姨不动如山,泰然自若,下箸如飞。
樊雅最终失望地放弃了这个计划。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宗靖黎,就是神仙下凡,也吃不出这菜叶子是谁择的。
还生生地把一斤菜择成了二两。
[14]
对此,樊雅求助了神通广大的互联网。
他看到一个问题,描述为“我被包养了,而我的金主从来不和我上床,什么都不让我做,请问这是为什么,我该怎么办?”
樊雅兴致勃勃地点进去,收货了诸如“这不是很好吗请问哪里能找到这样的金主”,“他其实是爱上你了只是想找个理由和你在一起”,“你金主是不是性无能”之类的答案。
干,根本没有参考价值嘛!
当晚宗靖黎在客厅看足球赛,樊雅洗了一碗草莓坐在一边。
他不知道规则,分不清双方,根本体会不到一群人追一颗球的乐趣在哪里。但考虑到职业道德,他还是非常尽职尽责地坐在旁边陪看。
宗靖黎揽着他的腰拉了一把:“坐近一点啊。”
完了,有点紧张。樊雅也顾不上纠结球赛是怎么回事了,胡思乱想一通,最后道:“宗先生,你,你吃草莓吗?”
“嗯?”宗靖黎低头看了一眼,“你喂我啊。”
喂我?有什么情趣含义吗?怎么喂?用嘴喂还是用手喂?
樊雅的心思千回百转,最终还是拿起一颗草莓递到宗靖黎嘴边。
宗靖黎咬下草莓,连带着咬住樊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