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而五味杂陈,他差点忘了一件事,凌家人骨子里都是至情至性的人,为了爱情谁又不是坎坎坷坷,曲曲弯弯走了那么多弯路呢?
他有什么资格命令儿子要如何做事?
凌远苦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三十多岁了才开窍,我和你妈还以为你要和秦家丫头耗上一辈子去死磕呢。”
男人欣慰地挥挥手:“行了,你要去就去吧。我先说好,要是回来晚了没人等你们吃饭了。你说早不说晚不说,非等到大过年的兴师动众地折腾,都当我和你妈是闲人啊?”
得到父亲的准许,凌漠立刻驱车回家。
留给他的是一室的漆黑,满心满眼的期待瞬间熄灭了。凌漠跌跌撞撞冲出家门,驱车立刻绕回颜欢家,依旧是大门紧锁屋里漆黑,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找谁了,绝望的男人倚着大门拨通了张喆的电话,那头却突然换成了颜欢的母亲。
“凌先生你好,我是颜欢的母亲。谢谢你给我安排医生,不过医疗费实在太高了,我回家自己休养也挺好的。还有我闺女,颜欢她还小,不懂事,很多事情拎不明白……”
“之前是我们母女俩打扰您了,以后颜欢不会再去麻烦您了。钱我会想办法还给您的。”
“不用了。我其实——”
颜母没有让他把话说完:“怎么能不还,凌先生我知道您是颜欢的老师,您应该和我一样也希望她过得轻松快乐些吧?有些话,我就不明说了,只是我们颜家还要脸面,顾不好这个闺女我就算死也不能瞑目。”
凌漠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颜欢家门口的台阶上,抬头对上零碎的星光,眼睛一阵酸麻。
颜欢大抵就是昨晚和母亲摊牌的吧,颜母的态度让凌漠知道了为什么颜欢会一夜骤变逃离自己,她有多爱自己也有多爱自己的母亲。
一夜间必须在最爱的人之间二选一,她是不是一夜没有睡,早上的时候她的眼睛有些肿,声音也是半哑,是不是哭了一夜?
那时候的他在做什么呢?讲着故事哄着儿子睡着,然后在酣梦里规划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多残忍,又多讽刺。
血液一瞬间聚集心脏,手脚冰凉,凌漠颤抖着点燃一根烟,然后又按在地上掐灭,“她不喜欢烟味。”男人喃喃自语。
彼时,城市另一个角落的颜欢在欢声笑语中吃完了今年的最后一顿饭,她和蕈鹋不顾长辈的劝阻让她的丈夫开车带他们去郊区的空地看烟火。
“听说今年是最后一年允许放烟花了。”蕈鹋查了查地图指挥丈夫一路往南开,颜欢敷衍地点点头,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脑袋又忍不住开始想凌漠。
他正在做什么呢?
揣在口袋里的手里握着手机的开关键,手指放上去想要按下又收了回来,几次三番,连她自己都想要发笑。
就当是最后一次正式地道别吧。
23:50
颜欢打开手机拨通了凌漠的电话。
两人沉默,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先开了口:“我昨晚想清楚了一件事。以前我是因为没有得到你,所以放不下。也霸占你这么久了,我该知足了。等待的日子太累了,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结果于是傻乎乎地也不当自己在等着谁,只是忍不住拿那些和你对比。”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就那样,和想象中确实是不一样的。我不确定再等下去会不会幻灭,扭曲自我变成另一个她。我还年轻,轰轰烈烈经历过了就算了,现在我就想和别人一样,谈场普普通通的恋爱,享受被宠爱被祝福的感觉。”
“我说过会处理好一切的。”
“太晚了,凌漠,我不敢再赌了。”母亲拿出的筹码是自己的命,而天平的另一端是没有答案的爱情。
男人感觉身体的一部分被生剜下来,声音有些哽咽:“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他偏执执拗地重复着这样的话,却因为女孩过于理性的态度无法将爱字轻易说出口。
“对不起。”道歉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女孩望着漆黑的天空无声地流泪。
00:00
夜空炸开的烟火点亮了整片天空。
两人都望着天,谁也舍不得挂掉电话。
烟火转瞬即逝,却生的灿烂。嘈杂的背景声中,凌漠却明晰地听到了女孩那句:“新年快乐,我的爱人。”
此刻旧年散场,颜欢果断地拔掉电话卡丢进湖水中。男人望着漆黑的屏幕,忽明忽灭的烟火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姿态。
——请不要轻易把我丢掉。
酸胀的眼眶盛不住溢出的泪珠,扑簌地砸在地面上。
————
凌小漠有点东西,黛玉葬花他埋玻璃渣。
Ps:又更了快三千了,我要火速去看选秀了,一百个小哥哥在等我!!!
69 阴谋 < 贪欢(师生)(virtuoso)|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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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阴谋
69 阴谋
秦宴因为颜欢的试探惴惴不安,仿佛在等待审判一样担心凌漠的电话。事情过了几日凌家还是毫无动静,秦宴忍不住松了口气赶紧告知了沈萧然这事。
两人大吵一架后,沈萧然让秦宴主动和凌漠联系,只是男人没有接她的电话。后来又打给了儿子,Leo倒依旧不冷不热的,她试探地问孩子凌漠的事,Leo告诉她爸爸最近很忙,很久没有去看他了。
挂掉电话,秦宴愤懑地骂道:“肯定是为了颜欢那个贱人,凌漠不可能那么长时间不管儿子的。那个贱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
沈萧然看着女人因为嫉妒而扭曲狰狞的表情,不由发笑:“秦宴,你还是放不下凌漠。”
“胡说,我不爱他!”女人极力反驳。
沈萧然哑然失笑:“我没说你爱他。”
女人心虚地撇开视线。凌漠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她的丈夫。不管是情感还是法律上,秦宴一直当他是属于自己的所有物。她能够接受凌漠不爱她,每一次逼着他离婚r让放过自己的时候,听到男人的拒绝心里却是极爽的。
那一刻,她会觉得这个男人依旧属于她,永远不会主动离开她。
除夕夜她独自回的秦家,大哥冷嘲热讽,父亲也意有所指让她收敛看凌家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