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务必要保住林裴砚的命。”他喘着粗气,凤目里满是痛苦的情绪:“他会救林裴砚的,他会的。”
黑羽看着痛苦不堪的王爷连声应好。
成莫昭这才看向宁挽榆,一字一句说道:“高择说栀儿已经死了,他的尸身你带不出去。你若强行要带走他出宁王府,惊动了父皇的人。林裴砚要你保护的人,你一个都救不了。我会让黑羽照顾好他,无需你操心。”
宁挽榆捏紧拳,却还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他也无可奈何,只得甩袖离开。
还是再把钟姨和青竹姐藏的更安全些为好。
成莫昭转身便要走,临走前俯身在黑羽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让他别忘了去找成莫其。
黑羽刚刚听闻小栀没死的消息,霎时回神,此时眼神坚定的看着成莫昭,全然应下。
成莫昭随意换了一身戎装,带着圣旨和满心满眼的懊悔绝望,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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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裴砚先是在水牢里被关了三日,双手吊着,整个人置于冷水之中,他了无生气,仿佛早已心死。
第四日才被人从水牢里拖出来,生生受了一身鞭刑,半死不活。
原本狱卒要将他再拖入水牢,林裴砚必死无疑。
只是上边忽然来了一位贵人。
林裴砚只是被下放到了一件干净的单人囚室。
凌雪寒带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有面巾和金疮药来看林裴砚的时候。
林裴砚毫无生气的躺在囚室的石床上面,满身是伤。
凌雪寒见状也是不忍,他又塞了两锭银子给狱卒让人打了一桶温热的水来。
他解开了林裴砚因为受刑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扔在一边。常年冷清的表情毫无变化,像是对待一个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小心翼翼的拭去了林裴砚脸上、身上的脏污,给他的伤口上了药,又帮他穿好了干净衣服。
林裴砚散乱的头发也被他绑好,那张清秀的脸上鞭痕犹在,眼角那一道划过原本的泪痣。还有手腕上交错的伤痕,被手肘那颗鲜艳欲滴的红痣衬的更为醒目。
凌雪寒垂眼道:“是宁王来求我救你的。允帝好似改了主意,没有那么急要你的命了,我已打点过,你往后只需待在这间囚室。”
“谢谢你,凌将军。”林裴砚虚弱而坚定的道谢,伤痕交错的脸上一派清冷。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鸭,我秃了。
☆、置之死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南王这边起兵造反。
南疆那边又出了乱子,显然是二者早已勾结。
所幸林毅南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只落得一个节节败退无力回天的结局。
成莫昭的性子虽然霸道任性了些,调兵遣将的功夫却实在了得。
最后一役他将林毅南斩于马下,一生富贵荣华的江南王,最后也只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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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留在宁王府的那几封书信已由信使带到手里。
成莫昭也拿到了林裴砚落在祖宅的笔墨,一如林裴砚当日写下的那张桃花酥食谱一般。
他写桃字,皆是连笔。
林予浅死前收到那几封信的字迹看上去确实与林裴砚写的一般无二,若不是仔细分辨,根本不会发现桃字的细微差别。
林裴砚的确没有写过这些信,的确没有害过亲妹。
林予浅寄出的信和收到的信,一直被人调换。而能做到这些事的,唯有已死的海棠。这也意味着,一直想害死浅浅的,一直是她真心对待的家人。
可见林家人打从一开始,便只当林予浅的命是他们阴谋达成的踏脚石罢了。
可怜了卿卿性命,一直在被人算计利用。
而林裴砚,却还要被自己污蔑害死亲妹……
成莫昭死死地捏着那几封信,痛苦的阖了眼。他的心里溢满懊悔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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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莫昭生擒了林裴洛。
而顾长歌早已在得知林毅南死讯后用一根白绫悬梁自尽了。
江南王手下的兵早被打得溃不成军,林裴洛被五花大绑押到成莫昭面前的时候,早已没了往日里的神气和不可一世,只剩下狼狈不堪。
林裴洛虽蓬头垢面的跪着,那双阴鸷的眸子里却满含嘲弄。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如今连看成莫昭都只能仰着脖子。
成莫昭清退了大部分手下,只余下几名心腹在此。
“咳咳——”林裴洛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盛气凌人的成莫昭,突然却又充满恶意地笑了起来:“成莫昭,林裴砚的身子是不是销魂入骨啊。啧啧,我可真后悔没能先你一步上了他,反倒被你抢了先。”
成莫昭闻言凤目怒睁,抬脚就踹在了林裴洛的心口上,顺势将人踩在了脚下。
“你也配肖想他?”成莫昭脚下暗自用力,直将林裴洛踩得嘴角溢血:“你这畜生,小砚怎么说都是你弟弟。”
“咳咳——”林裴洛被踩了个半死,脸上却更加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你个疯子,还不是被我骗的要死?”
成莫昭挪开脚,单手掐住林裴洛的衣领将人拎起来。
“当年是你推他入水,却骗我说我救得人是浅浅。”成莫昭好看的脸上勾着残忍至极的笑意:“伪造了那些信件设计要浅浅的命,计谋败了竟还赖给小砚。林裴洛,你这一生精于算计,可否有想过自己的结局?”
林裴洛嘴角溢血,状若癫狂地笑着:“我林家败了便败了,这么多人陪我死,给我陪葬。还有林裴砚也要死,我就是下黄泉也要拽着他一起。”
成莫昭挥出一拳砸向他的面门,啐了一口狠骂道:“你自己一个人下地狱去吧!”
林裴洛被凌迟处死的那日,成莫昭便收到了长按来的加急军情。
允帝已颁下圣旨要他平定江南王叛乱后即可调转兵马镇压南疆。
而成莫昭却装了病,又命令心腹换上自己的衣服卧病在床。而自己瞒着大军只带了一队属下,算好时间乔装打扮从暗处溜出了城,只为心中牵挂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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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后,林裴砚再也没有受刑,一身鞭伤也因为凌雪寒带来的金疮药日益变好。
他不过是每日被关押在囚室里,安静等死罢了。
直到被高择强行从天牢里带出,他被黑布蒙了眼,手上也被锁链捆着。
待重见天日,他竟发觉自己在曾经来过的养心殿里。
林裴砚的腿弯从身后被高择狠踹了一脚,他的身子不自控的跪倒在地。偌大的殿堂里只站着寥寥几人,允帝,太子,他和高择还有几个御林军。
林裴砚仰起脸看着面前的皇帝和太子,面无表情,似是心上再无波动。
“林裴砚,若不是本太子为你求情,你早该受刑而死了。”成莫其的语气还是那般轻巧又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