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边，他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男人的手指在额头上轻轻摩挲，路语小心地问：“所以清时，是死了吗？”

“没有，他死了，那些人怎么知道宝物在哪儿。”

“……”

路语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说的这个剧情，我好像在哪个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看过。”

这句话突兀又奇怪，没有人会在别人回忆痛苦往事的时候冲上去说这是电影电视剧里的剧情，这明摆着是想挨打。尹君汋却毫不恼怒，反倒勾起一抹笑意，引导着问：“在哪里看到过？好好想想。”

路语盯着天花板回答：“忘了。”我成年以后就很少看这些了，估计是小时候看的吧，现在只觉得熟悉，名字不可能想起来的。

尹君汋再次追问：“到底是在哪里？”

路语闭上眼努力地回想片刻，冲尹君汋眨眼睛：“想不起来。”

第69章

虽然记忆混乱，但完全不影响他在梦里脑补。路语当晚便再次跌进熟悉的梦境中，一“睁眼”便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也醒不过来，周围都是老样子，近一个月来见过好几次了。

这次的梦比以前要长很多，大概是因为尹君汋给他提供了更多素材。

他先是跟一男一女在僻静的地方生活，大概是在山里，因为周围气温很低——他不知道为什么梦里能感受到温度。女人给他披了件深绿色的长衫，安慰道：“他那人呀，我看命硬的很，性子也倔，三宗加起来都未必能让他点头。”

“路语”转身对女子道：“可是他把三样宝物都给我了，自己就带了一只，大红鸡还那么不着调，多危险。”

他看不清女子的表情，实际上，女子整个人在他眼里都加了模糊滤镜，但他从心底里依赖这个人，抓着她的袖子用撒娇的语气道：“我神识里的东西真的拿不出来吗？既然能放进去，就能拿出来吧，你帮我跟乔爷爷再说说。”

未等女子回答，另一道声音便横‍‌‎​插‎­​进​‌‍‎来，听音色年龄较大，应当是他口中的乔爷爷：“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那个本事，一是因为君汋加了禁制，二是因为几个灵兽本身就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不然你这个小身板哪儿可能一下承受三个，早就爆体而亡了。”

女子冲老人招手，示意他别说了，老人搓着手里的长杆烟斗，一边往里面放烟丝，一边不在意地道：“有什么好瞒的，这就是劫难，俩人都躲不过，要我说，他俩最后能保住命就可以了。”

女子冲上去便要开打，老人熟练地逃窜，身手一点不像花甲之年的人，逃跑之余还能凑到他跟前，快速道：“你瞧你哭丧个脸，我就得承受你瑾姑的怒火，担心什么，天塌下来有我俩呢。”

他说完躲开挥向他的笤帚，溜进屋里去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四周瞬间换了景象。

他浑身无力倒在地上，脑子晕乎乎的，周围全是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吵得他烦躁。心里明白自己有修为，有灵气，但劲儿都使不上，更别说调动灵气了。

以他好几次做梦的经验来看，这里应当是颢邈宗山顶。那儿有一块天然形成的平地，百年前一位掌门在那儿修建了简易的屋檐，真的只有屋檐，据说是当时经费不足，能有个挡雨的顶就不错了。但因为在山顶，颢邈宗仍将其作为重要的会议场所，哪怕它完全不遮风，也没有隐私。

尹君汋的声音伴着风声传进耳朵：“重暝剑已交予你们，为何还不放人？”

不会放的，出尔反尔的事情，这些人干的多了。

周围渐渐安静，高位者轻咳一声，果然道：“放人？尹道友是何意？清时乃是我颢邈宗这一代的苍龙子，地位何等尊贵！他是我宗的圣子，是象征，除非情况特殊，不然终身都须坐镇我宗，受弟子们的朝拜，何来放人之说？”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稍微偏头，双眼睁开一条缝，看着模模糊糊的人群，从中挑出身着云衿弟子服侍的尹君汋。这个步骤不容易，因为此处聚集了三个宗派的重要人物，到场率之高，恐怕秘境开启时的誓师大会都无法企及。

说话的人是颢邈宗掌门，名为蒙汜，合体期修为，已经算半个仙人了，话音以修为加持，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楚。他身高足六尺有余，所着与颢邈众弟子颜色相同的服侍，但样式完全不同，更加精美华贵，配饰也更多，面料上成的大氅在身后拖了两尺远，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掌门似的。此人长相还算端正，高鼻梁、薄嘴唇，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虽然用清时的话说：不禁看，越看越丑。

尹君汋不跟他绕弯子，直言道：“不过是想问其他宝物罢了，直说便是。”

“路语”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明显的焦急与担忧。

蒙汜道：“道友这话说对了，但需要澄清一点，本掌门，还有本宗所有峰主、云衿与无尘两宗的峰主，乃至修仙界上上下下，都只是想要宝物归位罢了。何为归位？这些宝物是已飞升的大能前辈留给我们的遗物，本当归正道保管，而三宗皆是正道的中流砥柱，我颢邈宗的实力又位于榜首，我宗从创立起，便秉承‘修以济天下苍生’的原则，历代守护苍龙子，也正是因为……”

他一个人自问自答，周围有其他二宗的人低声讨论着什么，但都不敢大声，只尹君汋不耐烦地打断他：“另外三件宝物不在我身上，把他交给我，我便给你们找来。”

蒙汜未出口的说辞全部咽回肚子里，改口道：“道友果真承认自己趁外出任务时，私占了宝物，这说明道友心中仍存善念，既然如此，为何只肯再交出三件宝物？留存一件以证自己的私心么？”他语气控制的很好，外人来看，确实是一副凛然正气的样子，只有极少数人能听出，这家伙心里兴奋地手舞足蹈呢。

胡说八道！“路语”就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个，他现在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蒙汜，宝物是靠尹君汋自己的能力契约的，凭什么要给你？！不过是仗着四兽还未完全醒来，就敢直接抢劫，等它们都醒了，让你们所有人跪着叫爹！而且是你们非说他把五宝集齐了的，也不想想，五宝真齐了，今天还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真是气死我了。他在心里破口大骂，无奈张嘴的力气都没有，英招在他神识里横冲直撞，想要冲破禁制，但受到主人不动声色的压制，它未能成功。

尹君汋冷笑一声，道：“我只有四个，不然便不会对你们如此客气了。”

一名僧人模样的老者双掌合十：“阿弥陀佛，狂妄，凡夫之罪也。”

尹君汋压根不看那人，他只关心蒙汜身后的少年。少年静静地躺在一块削平的山石上，眉头微皱，颢邈弟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