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承认男性的继承权的。
爱丽丝突然觉得气馁,觉得就是赚再多钱也没法很快改变这种思想。社会与国家要求女性结婚,而女性结婚后,财产权和人身权就不是自己的了,是属于丈夫的;而女性在家里没有结婚之前,至少还能有财产权,做父母的也不能说想打死子女就打死子女。
印刷工厂里雇佣了洗衣女工,为工人和管事浆洗衣服床单,爱丽丝偶尔听到洗衣女工在跟人讲她姐妹的事情,说她姐妹嫁给了一个纺织厂工人,也到纺织厂做女工,但女工的薪水往往只有男工的一半,童工薪水更少,纺织厂里至少80%的工作岗位都是女工和童工,因为薪水更低,这样成本就更低,利润则更高;只有一些需要重体力的活和技术工作才有男工;
姐妹的丈夫一边抱怨女工抢占了他们的工作机会,一边拿走了妻子赚的每一个便士,姐妹怀孕8个月还要工作,不然就连买面包的钱都没有,工作如此劳累,以至于在机器边就生下了孩子。
爱丽丝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这个社会还是男孩能过得更好一点,不管从哪个阶层来说。
比如威尔士王妃,婚前怎么也是一位公主,但也得为了国家远渡重洋来政治联姻,要是丈夫还算是个男人还好,偏偏威尔士亲王的人品可不怎么样,在女儿出生后,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指责卡罗琳公主与人私通,闹得满城风雨,为英国无数八卦群众增添了劲爆八卦,茶余饭后,人们热议着威尔士王妃的绯闻,热度甚至超过了1804年在巴黎登基的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
对女性的压迫是从上而下的,是统一的,极少数女性可以运用美貌与金钱达到看似自由,但实际上,她们的命运仍然被男权社会操控着。
爱丽丝对此不太敏感的原因是她还没成年,没有结婚,没有面对大部分具体问题,也没有机会实地观察到社会的最底层。
但受到的歧视还是很明显的,比如,她不能像后世那样,坦然的用自己的本名来署名,只能屈服一下,换了一个笔名。
贵族与绅士们讲“女士优先”,实际上不是基于绅士风度,而是基于女性是柔弱的物种这个本质,他们认为女人是温室里的娇花,需要呵护;他们让女人学习一切讨好男性的技能,比如音乐、歌唱、跳舞,以及调情技巧,全都是为了更好的服务男性,学得最好的女人能得到更好的丈夫、或是更多的金钱,女性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男性的,你的教养、你的知识、你的温柔,全都不属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本着英国男孩是英国演员,美国男孩是美国演员的原则,格兰特就参考格兰特古斯汀(剧版《闪电侠》里的小闪)或布兰顿思怀兹(剧版《泰坦》里的夜翼)啦。同是DC的男孩,他俩长得迷之像,气质也挺像。(布兰登是澳洲人,演祖籍英格兰的美国少爷好像也还行。)
第61章 青苹果之吻
伊沃惊愕极了, “你是这么想的吗?”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爱丽丝反问。
他抿着唇,不说话了。要说他没有觉察到这个社会对女性的歧视和压迫, 那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姐姐们的嫁妆,因为父母必须把绝大部分家产留给他,姐姐们得到的嫁妆并不多, 所以想找到合适的丈夫也不太容易。大姐夫是牧师,二姐夫是律师,三姐夫稍好一点,大概因为三姐长得比较漂亮,嫁了一个有800镑年金的小地主。还有3个没出嫁的姐姐, 找丈夫就成了母亲的头等大事,但因为嫁妆不多, 同样很艰难, 搞不好也会有姐姐像奥斯汀大小姐一样,就此独身,不结婚。
至于其他的,他没有什么切身体会, 了解的不多,但金钱这一项就够瞧的了。
雅各布兄妹都很规矩,没事不会插嘴。几个人静静的走了一程,伊沃才说:“我以后……”突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窘得不行,停下了脚步。
爱丽丝走出了几步, 才发现他没有跟上,转头看他,“怎么了?”
他微微垂下眼帘,“我也说不上来——爱丽丝,你跟伊莲娜她们不太一样。”
“每个人都不一样,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我的意思是说——”他迅速抬眼看了她一眼,“你的想法跟她们不一样,也许——”他想起来母亲说过,爱丽丝跟着黑斯汀斯先生学的都不是什么“正经”的知识,女孩不需要学习太多知识,“教养”跟“知识”不一样,认为爱丽丝太野,男孩子会的玩意她都会,男孩子不会的玩意她也会,她就成了一个“非典型”女孩。
这其实还挺吸引她的,因为她跟他的姐姐们不一样,姐姐们没有人像爱丽丝这样善于思考,她们屈服于父母的教诲,顺从父母的意志。对他来说当然是好的,他将来会继承绝大部分家产,这个原理他是懂的。每一个家庭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也许什么?”
“我没法说清楚。爱丽丝,你喜欢我吗?”
“嗯?喜欢,我们一直是朋友,朋友之间当然是互相喜欢的,不然就不能称为‘朋友’了。”
“我也喜欢你,爱丽丝,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他突然觉得嘴巴发干,但还算流利的说了出来。
说出来之后,顿时觉得心头轻松了一些,他带着期盼的迫切心情看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爱丽丝皱着小眉头,“你是说,像——简和汤姆那样?”
“对。”
“我说不好。你在牛津学到了什么是爱情吗?”
“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你不独比它可爱也比它温婉;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夏天出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天上的眼睛有时照得太酷烈,它那炳耀的金颜又常遭掩蔽;被机缘或无常的天道所摧折,没有芳艳不终于雕残或销毁。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雕落,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爱丽丝笑了,“你学莎士比亚就学了这首?”
伊沃苦恼的喊了她一声,“爱丽丝!”
他叹气,“你怎么一点也不像别的女孩?”
“难道你对很多女孩念过这首诗吗?”
“——我没有!”他继续苦恼:爱丽丝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她冷静的有点……像是根本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走吧,外面太冷了。”爱丽丝跺了跺脚。
她继续往前走了,伊沃站在原地怔了一小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小跑了几步,追上她,伸手按住她的兔毛手笼,拉开手笼,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小小的,暖暖的,握在手心里,顿时心头一阵酥酥麻麻,又痒又甜。
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