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可谁又在乎这里面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要听的就是热闹。
几天过去,人家对她们也就没了兴趣,转而聊起其他八卦来。
…………
许愿到这里一个月了,小孩子也一个月了。
满月酒肯定是不办的,都跟王张氏的孩子成双胞胎了,那生日什么的,自然也跟着王张氏的孩子走。
这会儿已经四月了,天一天比一天热,她开始考虑接下来去哪里的问题。
这个年代跟现代不同,在现代只要有钱,在哪里生活都自在。可这里不一样,这里处处都排外。乡下人也许纯朴,可你要到乡下定居试试?尤其她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寡妇,想安安生生的,根本不可能。
而城里没那么纯朴不说,人的阶级也更加明显。最直观的一点,她想置产,好位置的宅院她是买不到的。不是出不起价,而是那样的宅子根本不会卖给你。田地也是一样的道理,好田买不到,差田……你要是侍弄好了,就能惹来别人的眼,有千百种法子给抢了去,讹了去。
封建社会,奴隶没人权,普通老百姓其实也是一样。手里但凡有点好东西,你要么捂住了,捂不住那就是招贼。
这些贼还个个都是有权有势,除非你想将这一切推翻,不然就只能顺应潮流。
可总要找个去处。
天高皇帝远的自在,是对于有实力,有势力的人说的。普通老百姓,在哪里都不自在。于其想着躲得远远的,受小人的压迫,到不如去皇城根下……那里当然同样并不自在,但应付同样多的麻烦,收获却比在别处要高。
心里有了打算,到是又开始琢磨起她买来的这个身份能带来的便利了。
她是不知道这个身份在京城时跟哪些人有什么瓜葛,但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又是大姓出身,肯定不可能只干干净净一个人。
最后就是这个郭槐了,她一来到这里就被算计了一回,自然再不敢轻易相信什么人。现在别说是这么个人,就算是个路边的乞丐,她也要一疑再疑。
毕竟,这是把柄。
“王嫂子,你跟大牛是什么关系?”许愿坐在院子里的树下,突的问一边正逗着两个孩子的王张氏。
王张氏怔了一下,才尴尬带些怯懦的道:“大牛跟先夫是邻居。大牛家里只有一个寡母,家里生活不易,他现在这份工是先夫帮着找的。他还跟着先夫认了几天字……”
许愿点了点头,“我过些天要去京城,你可想过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王张氏怔怔的出神,半晌才道:“我愿意跟夫人走。”若是不走留在这里她根本没能力养大自己的儿子。更别说有如今这样的生活了……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让小公子跟她家大春充作双生子,可这样一来,小公子有的她家大春都有。这段时间大春过的日子是他出生以来最好的,只要儿子好,她也别无所求了。
“那就准备准备,过些日子咱们就上路。”她愿意跟着那是再好不过的。
“是。”
许愿又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到现在她都没给这个小孩起名字。她本以为,那个女人既然逃了性命,说不定会来找这个孩子。可这么长时间了,她的行踪并未掩藏,若是要找来早就找来了。既然到现在都没找来,怕是短时间内都不会出现了。
“你看着他们,我出去转转。”去京城路不近,许多东西都是要准备的。这年代可经不起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是。”
一路跟左邻右舍打着招呼,终于到了市面上。
她也在古代生活过,可哪怕每次境遇都不同,却总比这个世界要轻松。走在街上,像她这般闲逛的女子几乎没有,穷苦人家的总是来去匆匆,稍微有些姿色的更是遮遮掩掩。若是有身份的,或是坐轿或是坐车,到了要去的店门口,从车上下来直接进店,便是这样,都要戴个帷帽。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还真是巧了,一出来就碰到郭槐。他正坐在一个馄饨摊前,跟一桌也不知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凑一起吃馄饨。
许愿扫了这群人一眼,便收回视线:“原来是郭先生,我正要找郭先生,却不想在这里遇上了。”
郭槐连忙起身:“不知夫人找我何事?”
“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想要买些东西却不知道哪里方便,想请郭先生给介绍一二合适的店铺。”
“好说好说,不知道夫人是想买些什么?”
“马车。”对于一般人家,马车算是大件。
郭槐心中一动:“夫人是要远行了?”
“正是。可惜出门万事难,有些事情总要做好准备才好。”
郭槐想了想,才道:“买马车到是便宜,我认识个不错的商家,他家东西货好价廉,绝不欺客。只是夫人既要马车,怕是还得要车夫……这人选可非得可靠才行。”不然,被人拐卖了都是有的。
许愿连忙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还想请郭先生介绍个信得过的人牙子。”
“既然夫人开了口,郭某自然义不容辞。”顿了一下,才又道:“这样,今日天已不早,明日一早,我将人带去夫人那里……您看如何?”
“那再好不过。”
第四章
郭槐第二天还真就一大早就来了, 带了个人牙子, 人牙子又带了三个人,三个人都是中年汉子,看着全都是老实面相。
“这是官牙,手里的人旁的不说,来路都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夫人你要挑车夫,所以带来的都是好把式。”
“郭先生找的人, 我自是信得过的。”许愿将三个人看了一遍, 既然是事先挑过的,自然都是不错的。她只粗看了一遍, 就点了一个叫张大的留了下来。
当场跟人牙子过了户,至于去官府备案的手续,直接在郭槐这里办就行, 都省得她去跑了。
“夫人要是买马车,直接让这张大去办就行。”郭槐又道。
“郭先生说的是,对于这些我本就不懂,有个懂行的总是更方便些。”
买车的事情不着急,先将人留在院子里看两天再说。
许愿也没自己去盯着, 只让王张氏没事多注意些也就是了。许愿这边还继续出门, 只是这一次,她扮成了男装。
这个时代扮男装特别不容易, 因为清朝的男人都剃光半个脑袋,身后挂着个辩子。辩子容易,问题是不管男女, 剃光半个脑袋之后剩下的头发都不会多。那辩子虽然长,却特别细。她当然不可能给自己剃掉半个脑袋,所以哪怕她戴着瓜皮帽子,可只要是有心人,那是一眼就看破了的。
但这事,看破不说破。她又不准备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为了出门少几个盯着她当稀奇看的目光,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