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你嬢嬢更好。”景隆帝闭着眼睛说。
赵妧拿出手绢,上前为他擦泪:“父皇哭了,是妧妧的错。”
景隆帝睁开眼睛,握住她的手,叹道:“妧妧你何错之有,是父皇想念你嬢嬢了,倘若她还在我们身边,那该有多好!”
“嬢嬢不在我们身边,可她一直在我们心里呀!”
景隆帝看着这张酷似他妻子,但又尽显调皮的脸,不禁破涕为笑:“你呀,总有自己的道理,父皇真拿你没辙,每回闹出点麻烦,还得父皇我替你来收拾,不让人省心!”
“父皇这就冤枉人了,没错,以前妧妧不懂事,给父皇添了不少麻烦,可如今,妧妧长大了,不会再给父皇惹麻烦啦!”赵妧一脸委屈地说。
“那妧妧你倒是跟父皇说说,你跟那个宋国太子刘卫桓之间是怎么回事?”景隆帝坐起身,定睛看向赵妧,一本正经地问她。
赵妧茫然道:“什么宋国太子?妧妧并不认识什么宋国……等等,父皇,你说他叫什么?是刘卫桓吗?您确定是刘卫桓吗?”赵妧震惊失色。
“你果然与他相识?”景隆帝深深皱眉。
赵妧看他脸色微变,先不管这个刘卫桓怎么会是宋国太子,她父皇又为何会提起此人,连忙解释:“我跟刘卫桓只有一面之缘,在父皇万寿节那天偶遇于后苑,我们只是在一起谈论《诗经》,妧妧并不知道他就是宋国太子呀!”
“一面之缘?可是人家如今都找上门来问你父皇要人啦!”景隆帝把藏在袖子里的绢帕拿出来,交到赵妧手中。
赵妧展开绢帕一看,果然是她那日的女官装束,这个刘卫桓,她把他当朋友,他却在背地里对她动邪念,真是可恶!
“父皇,妧妧不是有意要瞒您的,心想我们也不会再见面,谁知道他会存这样的心思……父皇您应该把他打发走了吧?”赵妧脸都涨红了,是被气的。
一个陆徴言已经够麻烦了,怎么又跑来一个刘卫桓……
“该说的父皇都说了,只是此人甚为执著,执意要与你见上一面,亲口听你说你心里只有陆徴言一人,才肯就此罢休。”
“啊?”换做从前,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并说出她心中只有陆徴言一人,可如今,她心中早已没有陆徴言那个负心汉,该怎么说?
景隆帝始终盯着赵妧,似乎早已看出她的心事,“妧妧,父皇知你心中已然对这门婚事后悔,只是父皇苦于没有机会令陆家主动提出退婚,如今冒出一个宋国太子,不妨加以利用,就是会委屈你一阵,但你若不愿,也可以当父皇从未提过。”
朝中一大半人倾向陆允昇,在陆徴言没有铸下大错的前提下,这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但也有一半人与他一样,对这桩婚事不甚满意,与其将昭华公主嫁给陆徴言壮大陆家势力,还不如与宋国联姻,共同对抗对中原虎视眈眈的那群饿狼。
“父皇,妧妧心里有点乱,需要想想。”她不是不理解她父皇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倘若能够利用刘卫桓来取消她与陆徴言的婚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这也意味着她将改嫁宋国太子,一个她不愿意托付终身的人。
“妧妧,父皇不会勉强你,待你考虑清楚,父皇再给宋国太子答复。记住,只要是妧妧做出的决定,父皇都会答应你。”景隆帝看了看南墙上的画像,郑重地告诉她。
赵妧点了点头,“妧妧一定会考虑清楚。”
景隆帝与她谈完心,没有多逗留,起身离开了。
这一夜,赵妧又辗转难眠,心事重重,以至于第二天早晨杜仲晏来给她把脉的时候,她提不起半点精神。
南御苑发生的事没多久就传遍了皇宫大内,杜仲晏自然也有听闻,他见赵妧无精打采,有点担心,想要说什么,却被赵妧抢在前面:“杜仲晏,你说我们利用宋国太子逼迫陆徴言退婚这一计是否可行?”
杜仲晏收拾药箱的双手忽然一颤,他低着头,情绪难辨道:“这是公主的计策,还是圣上的计策?”
“是父皇,他让我考虑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
杜仲晏紧绷的心弦突然松开,转而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此计不可行。虽然宋国太子的插足会导致公主与陆侍讲的婚事产生危机,但也会令公主陷入险境。试想一下,陆家格外在意这桩婚事,若有人破坏,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恐慌,为了使他们的计划不被破坏,他们势必会在公主或者宋国太子身上动一些手脚。”
赵妧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杜仲晏已经掌握了宋国太子与陆家的动态,还如此冷静地为她分析后果,不知该欣喜还是难过。
“难道真要我亲口对刘卫桓说我心里只有陆徴言一个人吗?”赵妧懊恼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宋国太子打消念头,与陆家的恩怨还可以从长计议。”他不愿她为了逃出虎穴而落入另一座龙潭。
“杜仲晏,你会帮我的,对吗?”赵妧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双眼充满依赖地看着他问。
杜仲晏与她对视,片刻后,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杜太医:我的公主她跑不了的。
第18章
翌日,赵妧答应景隆帝与宋国太子刘卫桓见面,见面的地点位于后苑的秋水阁内,赵妧与刘卫桓之间隔着一道屏障,已然不似初见面时那般轻松愉悦。
“宋国刘卫桓见过昭华公主。”刘卫桓由内侍引路,进到阁中,但见一道青色薄纱屏障,屏障后坐着一位少女,身姿若隐若现,他行礼道。
“原来你真的是宋国太子。”屏障后的赵妧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确定刘卫桓就是宋国太子,而刘卫桓听见赵妧清脆婉转的声音,也确认了那日与他一起谈论《诗经》的女官就是楚国的昭华公主。
“当日未能向公主表明身份,子敬在此向公主赔罪。”
“我也没告诉你实情,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吧。”赵妧不与他多打马虎眼,直言问他:“听说你想我亲口告诉你,我与陆家三公子已经定亲?”
“是的,公主。”
“好,那我告诉你……”
“公主不必急着回答,子敬想先问公主,公主真的愿意嫁给一个身有残疾的人,陪伴他度过余生吗?”刘卫桓阻拦道。
赵妧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但一想到杜仲晏先前说的,无论刘卫桓说什么,她都不能表现出对这桩婚事的不满,于是道:“我当然愿意,言哥哥为我付出了很多,还差点丢了性命,父皇好不容易成全我们,为我们赐婚,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妧妧承蒙太子青睐,可惜妧妧心有所属,还请太子另觅佳人,莫要在妧妧身上浪费光阴。”
屏障外的刘卫桓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