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后来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两人已是许久未曾相见。
“妾身孟氏,参见公主殿下!”南宫萤一进门,就朝赵妧行大礼,引来赵妧一阵好笑,忙迎上去:“萤姐姐,许久不见,你倒是与我生分了!快快平身!”
“是,公主殿下!”南宫萤获得过赵妧的特许,私下里无需与她行尊卑之礼,可她一进来就向赵妧行大礼,倒是让赵妧不满了。
南宫萤抬眼看小公主板着一张脸,忙恢复本来面目,吐吐舌笑道:“许久不见,公主别来无恙啊!”
赵妧见她不再拘谨,终于松了一口气,一面让桃奴去厨房弄一些冻饮来招待,一面拉她坐下话家常:“我很好,姐姐呢?孝宗还好吗?”
“孝宗啊,真是把我折腾坏了,每天上蹿下跳,抓也抓不到,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个小泼猴!”南宫萤很是头疼地说,赵妧却能从她脸上看到她对孝宗的宠溺。
“此次姐姐没有带孝宗一起来吗?”赵妧很想见一见那个孩子。
“他调皮得很,若真带来,怕是要闹得人仰马翻,给圣上添□□烦啦!”其实她是怕孩子犯错,连累了孟家,毕竟皇家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待他稍大一些,你带他一起来瞧瞧……”话到一半,赵妧才觉不妥,再过一些时日,恐怕她已离开楚国了吧,想再见故人怕是有些困难。
离开故土,总是有些不舍。
“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宫中的事,我都听说了。”南宫萤平日最大的爱好便是在市井听人讲故事,宫中发生的那些恩怨情仇自然也都略有耳闻,当初听说小公主与陆徴言退婚,还吃了好大一惊,毕竟小公主对陆徴言死心塌地,怎么都不可能答应退婚啊!而且在这大半年里,把持朝中大权的陆允昇突然被罢相,一夜之间,陆家失势,闹得满城风雨,简直比市井小说还要精彩啊!
“萤姐姐,当初是我看错了人,陆徴言他并非良配之选。”赵妧不隐瞒,告诉她心中所想。
“此事我也听闻了,这个陆徴言真不是个东西啊!身份尊贵的金枝玉叶他不要,居然迷恋一个青楼女子,真是瞎了眼了!”南宫萤义愤填膺地说。
当初她相公孟骁也就是华阳第一情报局无音坊坊主受银雀所托,暗查陆徴言的底细,结果查到他与青楼女子有染,她气得冒烟,找人偷偷打了陆徴言一顿,为小公主打抱不平。
后来听说小公主与陆徴言退婚,当天就找了几个市井之徒在陆家门口倒夜香庆祝,臭死他们!
南宫萤把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都告诉了赵妧,赵妧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她笑得合不拢嘴:“萤姐姐,真是难为你为我出头!”
原来,她被那么多人爱戴着。
“哎,我此次前来倒是没看见那个冷面的杜太医,他被罢职了吗?”南宫萤曾听赵妧时常抱怨对杜仲晏的不满,此次没有见到杜仲晏,颇感奇怪。
提及杜仲晏,赵妧略显羞涩,轻声道:“宋国皇帝染上怪病,来使求医,父皇命他去了一趟宋国。”
南宫萤甚是敏感,觉得她提杜仲晏时的语气有些古怪,与往日大相径庭,甚至带点腼腆,倒是很像当初她把陆徴言挂在嘴边一般,不禁问她:“不对哦,公主过去一提杜太医就满腹牢骚,如今怎么与往日不一样了?”
“不瞒萤姐姐,这大半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我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真心,我与他……会相伴终生。”赵妧虽然羞涩,当着南宫萤的面却也勇敢承认她与杜仲晏如今的关系。
“什么?这么突然?”南宫萤已为人母,却依然改不了一惊一乍的习惯。
“很突然吗?”赵妧一脸天真,她一直以为她与杜仲晏的感情是顺其自然的。
“毕竟你与陆徴言才退婚没多久……”
“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了杜仲晏,他一直为我着想,包括陆徴言对我并非真心,他也都看在眼里,让我及时认清他的真面目,不至于追悔莫及。”
如今提到杜仲晏,赵妧真是满面春风,煞是动人,南宫萤也不再刨根问底,毕竟她与他夫君也是日久生了情,说也说不清。
不过真是难以想象,小公主会喜欢上无趣沉闷的杜太医,也不知这杜太医使了什么手段虏获了小公主的芳心。
“这杜太医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大名鼎鼎的杜仲晏医术高明,南宫萤暗搓搓地以为是他用了什么迷魂药。
赵妧听她大胆猜测,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萤姐姐的心思总是异于常人,杜仲晏他可不敢给我下迷魂药。”
也许他下了,但是她不会怪他。
“请孟夫人用冻饮。”这时候,桃奴已从厨房端来了消暑的冻饮,摆放到南宫萤面前,南宫萤看到冰酪一阵欢喜:“公主还记得我喜欢吃冰酪。”
冰酪是一种夏日的冷食,将冰块敲碎之后放入盘中,再加入砂糖、乳酪等食材,南宫萤最喜欢吃,这样的人间美味,可惜小公主无福消受。
“我这屋内未能盛放冰盆,只能靠冷食为姐姐消暑。”赵妧看她吃着冰酪,抱歉道。
“不打紧,不打紧,我能吃上一盘冰酪就心满意足啦!”南宫萤能够理解赵妧的特殊情况,她身有顽疾,不能让寒气进入体内,否则就会性命堪忧。
“多谢萤姐姐体谅。”
“跟我还客气什么,倒是你,一定保重自己,否则真要心疼死杜太医了!”南宫萤取笑道。
是啊,为了杜仲晏,她一定会保重自己。
后来两人又聊了一些女儿家之间的事,南宫萤还编了一出手指木偶戏表演给赵妧看,逗得她咯咯笑个不停,直到天色暗了,才消停下来。
“与孟夫人玩了一下午,公主一定很累了,奴婢伺候公主沐浴罢。”桃奴看到赵妧满头大汗的样子很是稀奇。
赵妧轻轻擦了擦额头和脖颈的汗水,点了点头。她很久没有大汗淋漓的感受了。
此后的几天,但凡是南宫萤陪着她,她便不顾仪态,时常大声发笑,笑完便是一身大汗,渐渐地,她以为自己的身子已经大有好转,又有董棻多加照料,偶尔她也会吃一点冰酪尝尝味道,却不能多吃。尝到了冰酪的味道,她甚是欢喜,仿佛和常人无异。
这天夜里,她突然想吃冰酪,便让桃奴去厨房找人做了一盘来,桃奴不敢违背公主的意思,就照做了。
但是等到桃奴回来,只见她两手空空,赵妧奇怪:“厨房没冰了?”
桃奴摇头,似有为难。
“怎么了?还是没奶酪了?”
桃奴还是摇头,不说话。
“公主身子畏寒,岂能吃冰?”
这个声音……
闻声,赵妧“嚯”一下站起身,直盯门外,须臾,只见那个她日夜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