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怎么那么小,又不高,而且。”
话还没有说完,苏也知重重捏住她的肩膀。
“如果在上面荡秋千的人是我,我肯定不会那么害怕,如果你摔下去,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语气的焦急,愤怒滚上她的心脏,一遍遍灼烧她的意识。
“苏哥...下次不会了。”
抱着她的苏也知,手臂还在抖,他疲惫闭上眼,沙哑的嗓子火烧般痛,“刚才有木刺扎进肉里吗?”
段清商习惯回抱他,手指捏住他的衣角,“应该没有,只是蹭到...”
苏也知松开她,脸上的表情些许放松,却是垂着眼睑,看不清心里的想法,段清商瞧见他现在的模样,越发愧疚...
“我...”
她的道歉还没有说出口,苏也知就蹲下,从身边的旅行包里找出一罐药膏,他的动作很温柔,先用指腹擦过她大腿处的红痕,才用指甲盖挖出一块绿色的透明膏体擦上她红红的肌肤。
指尖的力度不轻不重,简单揉捏后,他从包里抽出一张面纸将手上的药膏擦掉。
“走吧。”
苏也知站起身,微弯下腰抓起地上的旅行包,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揽着段清商下楼。
这一路,段清商很安静,有些呆愣愣。
苏也知看着焉了的她,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脸,哄着,“别不高兴,笑一笑,刚才我太凶了,我道歉。”
说完还煞有其事弯下腰扶着她的肩膀看她。
段清商的心情又开朗,笑着追问,“你刚才说什么,没有我你会怎么这么样,到底怎么样?”
她的语气故意上扬,装作漫不经心,只是耳朵竖起来,也握紧了拳。
苏也知脸上的笑容一瞬凝滞,以拳堵唇,假意咳嗽,想要避开话题。
“你说啊,快说!”
段清商见他要逃避,整个人急了,连连发问,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
“我。”
苏也知到唇边的话,咽下去,他神情有些变扭,耳朵的温度也热得吓人。
推开一些段清商搂住他胳膊的手,站直,他恢复以往的平淡。
“你出了什么事,段董会追杀我的。”
“保护艺人安全,是经纪人的责任。”
段清商不相信直视他的眼睛,看了又看,稍稍后退两步,脸上重现那种快活的微笑,只是她觉得这个笑容有些生硬,勉强支撑着礼貌。
“这样啊...我们快点出发吧,时间不早了。”
她不愿意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身,加快脚步离开。
苏也知抿紧唇,心中波涛汹涌,他想说的,不是这句,而是...
但是,快要说出口的那一刻,羞涩席卷她的理智,他看着段清商含笑的眼睛,勇气消失,他实在不敢面对,告白失败后的暗淡。
他追上去,始终保持落后两步的距离。
一遍遍告诉自己,现在还是告白的最好时机,他赌不起。
段清商伸手去抓厚厚的发,手指穿过发丝的感觉让她有些放松,阳光将头发蒸得有些干燥,接近头皮处带着一点湿润,那是她的汗。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向停车场。
突然苏也知上前一大步,攥住她的手腕,“这一辆。”
“跟着我。”
他灼热的呼吸洒在段清商的耳畔,带着湿润的酥麻,段清商猛地回头,他带着笑意用指弯蹭她的鼻子,“我,还有一句话。”
“我很在乎你,请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让我担心,嗯。”
他嘴角如春风的笑意,带着一点蛊惑人心的味道,神情淡然玩笑。
苏也知还是屈服自己的心,他没有太多思虑就说出这样的话,语气舒缓,语调平和。
他不说,他肯定会后悔。
段清商被他的话吓得一怔,鼻尖,他擦过的地方,渗出一层薄汗。
她从未恋爱过,也未曾动心过,哪怕现在的苏也知不说爱她,只是在意她,也足够她失了方寸,她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不会也很难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此时的她,和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脸红心跳,无力再说一句话。
苏也知就像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曾发生,习惯性揽着她,为她打开车门,用手掌挡着她的头顶,送她进车,为她系好安全带。
这是一辆黑色的本田越野车,密封的车厢在西北灼热太阳下越发憋闷,段清商感觉呼吸不畅,苏也知已经很快进入车内,发动,将车窗打开,然后呼啦的空调燥出一股古怪的热气,凉意溢出。
扑面而来的燥热夹着一点凉意让她有些好笑。
“怎么开空调还开窗,浪费。”
虽然是指责,却软软没有力度。
“怕你闷,车里被晒得太热了。”
段清商习惯去拿他搁在音响边的保温杯,里面有他泡得茶,上一次向他抱怨金银花的味道不是很好,他就换上菊花茶。
今天是玫瑰花,很香。
段清商脸上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上一次去超市,她只是抓着红玫瑰花骨朵把玩,他就记在心里。
“其实,我更喜欢...百合。”
莫名其妙的话。
很少有人愿意用百合泡茶。
她含羞暗示苏也知,她想要他送她花束,就像一些浪漫的男朋友会给自己的女朋友送花那样。
苏也知转头看她。
他笑着说。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感谢巧克力蛋糕兔兔的投雷和营养液,么么(* ̄︶ ̄)
☆、月亮湖
车里静悄悄。
段清商伸了一个懒腰,手指遮唇挡住悠长的哈欠。
漫漫黄沙, 没有一点行人的踪迹。
山西的一个金矿老板在这个地方修了一个影城, 虽然不如横店有名,却自有一番异域风情。黄沙、大漠、驼铃声声。
“以后,你有一场追逐戏, 黄沙上行走不便, 注意安全, 别太累。”
苏也知两只手掌完完全全握紧方向盘, 虽然这里地域空旷无人,段清商在车上,他不敢有一点放松。
“你来看我演戏吗?”
段清商像是想到什么,急急拒绝,“还是别来了,效果肯定没有放映时棒,不开美颜,大太阳的, 肯定很难看。”
苏也知想到那张照片, 不置可否。
段清商的美总是被她忽视,她的美丽是纯粹的, 像一块水晶,阳光可以在她的脸上折射最美的颜色。
“再说吧。”
苏也知也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模棱两可回答。
车轮碾压而过,段清商打开窗, 将水杯剩下的湿漉漉的玫瑰花朵搁在手掌上,让它们顺着势落下。
收回带着水渍的手掌,段清商也不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