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拉着苏也知坐到一起,离宋至就隔着一个软塌。
“礼物喜欢吗?”
宋至语气淡淡,黑色的长发顺着她的动作滑下脸颊,挡住眼角。
“挺喜欢的,您破费了。”
宋至吩咐宋诚送来一串钥匙,玫瑰园的独栋别墅,一辆漂亮的跑车。
价值上亿的礼物,随随便便送来。
“唱歌吧。”
宋至懒洋洋将一旁的话筒递给段清商,整个房间一片寂静。
苏也知皱眉,段清商按住他的手背,带着笑意,“好的,四姐,你想听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宋姐姐上线,今天的更新(* ̄︶ ̄)
☆、公主抱
段清商唱了三首歌,其中一首因为一个旁观者而打乱唱走调。
宋至在她清唱时,不经意问了一句,“我的妹子,唱得如何?”
一旁依靠着她的男人奉承说了几句夸奖的话,被她扇肿了脸。
她说。
“你也配评价她唱得怎样...”
之后全程冷漠。
段清商只要宋至在旁,就不由自主流露出防备的表情,她蹙眉抿唇,食指屈伸绷成一道弧,连虎口都僵硬拉直,她感到被影响的不适应。
宋至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虽然不曾伤害她,但是她的强硬和冷漠影响她。
“陪我去打一局。”
第三首歌没有唱完,宋至百无寂寥站起身,僵硬的骨骼发出舒缓的轻喟。
咯吱,咯噔。
段清商沉默跟在她身后,宋至的蝴蝶骨包裹在缎绸下,有些单薄,但是段清商根本没有怀疑她的力量,她永远记得,某天,宋至微笑着,捏碎手里的玻璃杯。
“小妹,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段清商一愣,说不出话。
转而,宋至复笑,“没有想到,你没有成为一名商人,倒成了演员。”
她说着说着,微微低垂着头,压低笑声,她的声音有些沉闷,显得有些滑稽。
“我喜欢这份工作,挺好的,很多人喜欢,也不是默默无闻之辈,我挺喜欢唱歌演戏的。”
宋至停顿,回头莫名其妙道,“谢谢。”
段清商“嗯”,似乎从不在意,她不管她其中的意义,是愧疚还是欣喜。
段清商这个名字来自她的一位亲人。
亲人的姓名不可道,可以勉强说出,便是他的姓是“水”旁。
国人有些喜爱风水玄学,像他这样的人,自然不例外,他辜负了一个女人,那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因为历史遗留问题,他无法迎娶这样的“混血港商之女”,虽然这个女人为他产下一女,依旧得不到应有的婚礼。
他再娶,她不再嫁,这样恨了他一辈子。
他或许愧疚过,段清商出生时,他欣喜称呼她“吾家明珠”。段清商像她,那个女人是他记忆里的唯一的阴影,他想把最好的都弥补给段清商。
段清商周岁,有个人说她命里缺水。“段”谐音“断”,加水,无论如何对他总是不吉利,她的父母准备避让。他,送来这个名字。
还有一句话。
“明珠不敢蒙尘,吾家宝树自会平安。”
他还有其他的孙辈,但是只有她,最得他的心意。
清商,轻商。
本来她备受期待,却选择走一条不被看好的道路,他知道,沉默,尊重。
宋至虽然也没有能换回她朝思暮想的名字,却视段清商如洪水猛兽,在她心目中,段清商的身份与她一样,她从小到现在,已经不放心她的存在。
想着,便走到一个静室。
盛在红木盒子里的长剑,是龙泉铁剑。
刚好两把,难为她有心了。
段清商先一步拾起一把红穗子的长剑,掸了掸剑身,是清脆的铮鸣。
“我们玩一局?”
宋至的表情很兴奋,段清商默默抬头,倒垂着长剑,任由剑身流淌日光灯的璀璨。
“不会。”
花枝招展的铁剑,不能伤人只会累手,段清商没有兴趣陪着宋至胡闹。
“你忘了,还是根本不想和我比。”
“我根本没有学怎么用剑。”
段清商的语气有些无奈,仿佛不想陪着她胡闹。
“你在老宅做什么,我不信...”
宋至的话还没有说完,段清商轻轻抬眼,“他,只教导我如何识剑,从未要求我必须会拿剑。”
剑,如人。
段清商把那些古旧的记忆都抛弃了,她只记得这句淳淳穿过耳朵的一句话。
“剑,如人。过刚易折。会识剑,没有必要把自己变作剑。”
宋至的表情有些迷茫,她恍惚注视着前方,目光游离,似乎在想什么,嘴里无意识应道,“是吗...”
她脸上绷直,眼眶用力撑着,她是不敢在段清商露出一点弱势的。
宋至很想发泄心中莫名的愤怒,但是她只是微笑。
缓缓道,“我会用剑,也拿得起剑。”
段清商放回长剑,合上红木剑匣。
头也不回离开,留下宋至一个人,在灯光下神色阴郁。
遗下一句轻飘飘的喃喃,“你现在,就算变成剑,也没有人能指挥你...”
段清商一边走,一边风情万种地抚摸发顶,五指穿过发丝,强迫自己昂起头,她脸上有一刹那的失神,手指用力撕拉头皮,带动发丝一根根竖立,这种自虐般的短暂窒息感让她情绪平静,再低下头,又是掩饰无意狡黠的笑容。
苏也知靠着墙,弯身抽烟,暧昧的橙色灯光下有些模糊,她停住了,嘴角滑稽的笑容来不及收敛,被他捕捉到。
“走吧。”
他走上前,脱□□上的外套,包裹上她的肩膀,什么都不问,只是强硬,坚决,推着她向前。
段清商呆了,她抬头顺着他的指引向前快走,脑子一片空白。
淡淡的烟草味笼罩她的感官,让她进入一种眩晕的迷幻中,她像一具尸体,被苏也知偷运出昏暗阴沉的地下室,见到街边路灯的那一刻,她一顿。
紧紧捏住外套的衣袖,就像握着苏也知的手一样。
这时候她突然想哭,看到苏也知,心里的委屈就爆发了,其实她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样的委屈,就是真的想哭,感觉宋至在欺负她,她找机会反击她,却没有想到,还是感觉反击不够爽快。
她猛地扑进苏也知的怀里,搂着他的腰蹭眼泪。
“讨厌死你了,讨厌你!”
苏也知安慰拍了拍她的脑袋,“老板,衣服不要擦到鼻涕,干洗要五十。”
段清商一僵,故意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他身上。
“你怎么这样!扣你工资!”
苏也知幽幽的声音从头顶飘下,“老板,工资刚好让我勉强生活,扣完了我就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