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成拳的手才缓慢地松懈下来。
等到放松清醒下来之后,方遥浑身瘫软,她感到一阵巨大的无力和绝望在吞噬着她,她明明知道所有秘密和惨白的真相,可是她却不能为那些人说什么,做什么。
她只能像一个没用的逃兵一样,临阵脱逃,一败涂地。
颤抖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要打电话,要跟人说话,程易轲的手机没人接。
她这才记起程易轲去新加坡一个电视节参加文化峰会。
此时,路口的一阵风朝她涌来,脸上的泪水走了一波,又来一阵,没完没了。
好像所有裹挟着暗黑的尘埃都朝她涌来,她躲之不及,没有半点亮光的缝隙让她钻。
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她好像摸到一个什么细长的硬物,她的思绪像是被一个人打了一个响指一样,她记起来了,原来那个录音笔一直是打开的状态,她迟缓地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上的绿点依旧在闪烁着。
长久的吹风让她喉咙干涩,好像覆上了一层细细的黄沙,她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扶着路边的树干,弯下身子,用力地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剩满腹的恶心。
上了巴士后,方遥找到一个后座靠窗的位儿,把车窗大开,被黄沙吹的满面黄瘦样也无所谓,她现在需要发泄,坐在前面几排的两个大妈扭过头莫名地看了方遥一眼,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互相在耳边说些什么,大约就是议论这个女孩子背后或许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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