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做不到承载如此重担。
首先,身份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没有身份证明,三日月宗近等人在这片土地上就是寸步难行的黑户,不光是读书,连找工作都成问题;其次,阮枝筱本身是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两次商场之旅,她一直存下来的小金库就差不多去掉了三分之一,这才仅仅是开端而已。
又比如住宿的问题:本来只有三日月宗近一个人的话,她还能让对方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可现在一共五名住客,他们住在哪儿?就算客厅可以挤一挤,可这还是建立在父母在外出差、家中只有刘婶中午来一段时间的基础上,一旦父母出差回来,又该如何?
阮枝筱不可能一直养着五个人,她没有钱。但要是想让付丧神自力更生,身份和学历的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别说现在连扫大街的都得拿身份证去交社保医保,她也不可能有那个脸让他们去做那些事。
……完全想不到好的办法。
愈发把脸埋进腿间,阮枝筱咽下喉咙间的呜呜咽咽,尽量安静地、悄悄地哭了一场。薄雾化为水珠自眼眶沁出,染湿了一小块布料,她连肩膀都不敢耸动,只好让手臂死死环勒住小腿,借以压制肢体上不自觉的微颤。
【所以为什么呢?】
发顶突然一重,有人小心翼翼地学着记忆中三日月宗近的举动,一下一下,轻柔而富有安抚意味地揉了揉阮枝筱的发顶。他的手很大,几乎可以盖住她的整个脑袋,厚重又温暖,不同于言辞的冷淡笨拙,这个动作像是一遍遍地在重复:好了,没事了,我在这里呢,请放心地依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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