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低,我一个文工团的指导老师也问不到人家啊。”他轻飘飘地说。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阎至和刚刚还轻飘飘的,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突然之间就大声吼了出来,“我让你注意分寸、注意分寸,结果你就是这么注意的?大晚上跟个男的出去散步,多少人看到了?你以为就一个人来告状?以为我是想故意为难你?我告诉你,那些来告状的人要是个个交书面材料,堆起来能有一摞!你真是能耐啊,就大半年时间,就得罪了那么多人?”
茵茵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阎至和终于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勉强压抑住火气,放低了声音:“我倒是想帮你,可是看这趋势保不准已经有人去跟政委说了。”
茵茵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阎老师这么说,她心里也慌了起来,特别是昨晚维恩跟她说了关于入党的话之后,她一点也不想在政委面前挂号!还是因为这种原因!
“阎老师,那我怎么办啊,可是他真的是我哥哥啊,我让我家里人出门解释可以吗?政委会不会相信我啊?”
“……你以为你还是学校的学生吗,出了事情就叫家长?”
“额……那,那我自己跟政委解释?都是谁啊,就盯着我看,明明晚上在那散步的人也不少啊,难不成他们都被举报了?”茵茵眼睛都红了,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聊!演出完了都没事情干了吗?
阎至和嘴角抽了抽,还是告诉了她实情:“人家要是一男一女在散步,不是打了恋爱报告就是已经结了婚的,不然就是来探亲的家属。你说那是你哥哥,他也是部队的军人,会不知道这些情况吗,还不顾你的名声大晚上就拉着你散步?最后还送你回宿舍?”
茵茵:!!!
连送她回宿舍都知道,到底是文工团的还是侦察兵啊!
“他刚调来,我们大半年没见面了,之前他去做项目,也是整整五年没见面。我看到他太高兴了,真的没想那么多,而且可能西南军区和这里的惯例不太一样。这种事情如果非要较真,还是很容易查清楚的吧,我相信部队不至于三人成虎,因为几个人的话就完全不顾事实真相吧。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老师,或者还有政委,你们要是真的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茵茵说完,没再去理会阎至和,直接走了出去。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好吗!这种被人按头的感觉,真是太不爽了。
对着老师她不能发脾气,只能耐着性子说,可是出了门,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盯着她啊?明明她平时对人也不错,不管是唱歌的还是其他的,大家一起都还挺聊得来,结果一转身就来告她的状?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想跟其他人掏心掏肺了,保不准人家转个身就把她给卖了!
章节目录 第 69 章
就像之前在Y省,明明她跟祁叶丹平时根本就不熟, 话都没说过几句, 可谓是近日无怨、往日无仇, 结果人家手一伸就要把她往火海里推。
好吧, 就算真的是因为邓媛指使的, 然而自己也没有得罪过邓媛啊。都是一个宿舍的, 就算关系没有好到闺蜜那种程度,她也没有什么事把人得罪到非得自己死了才能让人解恨吧。
茵茵觉得, 如果不是自己有无形中就得罪一大片人的神奇能力, 那就是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今天是休息日, 对文工团的人来说,休息日挺难得的, 一般大家都会一起出去买买东西、逛一逛, 然而她今天彻底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
其他地方她都不熟,也就只有排练室比较熟悉。
不知道现在那边有没有人, 她擦干眼泪, 晃晃悠悠地往排练室走去。
第一个排练室有跳舞的姑娘在压腿, 第二个有人在练乐器,还有最后一个排练室, 外面听着挺安静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门关着,但没有关实, 稍微一推就能推开的那种。
茵茵透过小小的门缝往里看了看,嗯……空荡荡的一片,大概是没人吧。
她推开了门,门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排练室里格外明显,然后茵茵就看到了一个人正对着镜子挥舞着指挥棒,镜子里那张脸,这真是冤家路窄,正是顾定衡。
太倒霉了,她再也不想跟任何男性有任何的交集。
茵茵转身就走。
谁知道顾定衡竟然还追了上来,他力气大,一把就把茵茵拽进了排练室,关上了门,动作干脆利落,毫无犹豫。
茵茵:“……”
这是设了一个陷阱,等着她跳下来吗?
“你干嘛,放开我。”茵茵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很生气。虽然她是真的很生气。
“你跑什么?”顾定衡的指挥棒不知道去哪里了,一只手把茵茵按在门上,一只手放在比茵茵头顶更高的地方,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茵茵彻底炸毛了,也不管这人以前认识不认识了,狠狠地把他推开:“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死了!就因为跟你说了几句话,被人告到了老师那里!怎么,是没有人告你吗?要不要我去写封匿名信,让你尝尝这种被人冤枉的滋味啊?”
顾定衡被推开也不生气,稳住脚步,斯条慢理地整了整衣服,说道:“原来是因为这样。这么委屈吗?眼睛红红的,哭过了?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经常眼睛红红地来学校,我一看就知道你肯定又是在家里被欺负了,小可怜儿。”
“用不着你在这里装模作样,小时候你也没少欺负我,天天骂我,班级里嘲笑我最多的就是你!就是因为你开得头,后来大家都嘲笑我,明明其他人比我家也好不了多少啊……”茵茵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把这些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好了好了,小时候确实是我不对,那么为了补偿我小时候对你的伤害,不如我们在一起吧?这样你也不用委屈了啊,我们以后尽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说话。”
“在、在一起?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茵茵被他的想法震惊了一下。
“当然是打恋爱报告的那种在一起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耍流氓吗?”顾定衡理所当然地说道,“打了报告以后,你就不用再整天被人打小报告了,不然老师、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