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夏元如今不把以这种方式进东宫的女人看在眼里,以前他也曾看好过那个几个。小心伺候,适当巴结,可结果呢?进了东宫太子就忘了那号人,最后还不是任由太子妃处置。
这么久以来,进了东宫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夏元想起太子妃的手段,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沅矜顺利地找到了宴席处,刚好她坐定不久太子妃就抱着世子进来了,还好没有误了时辰。
众人起身行礼:“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坐吧!”于菲蕴把手里的儿子交到奶娘怀里,端坐在上首。今日是她东宫单独的宫宴,没有皇后,她的地位最高,提前体会到万人之上的感觉,她志得意满。
“恭喜太子妃娘娘一举得男,娘娘诞下世子幸苦了。”有女眷道。
于菲蕴笑道:“乃是上天庇佑,我朝之福,本宫哪有什么幸苦。”
一时间殿内其乐融融,夏轻妤不经意地看向沅矜的位子,朝她轻笑着点了点头。
于姝见到她的动作,向她举起了酒杯:“姐姐今日心情很好,可是殿下常常去看望姐姐的缘故?”于姝等得有些焦虑了,忍不住先试探。
夏轻妤心情自然好,宫外传来消息,事情进展地还算顺利,相信不久酒能把叛军一举拿下。只是可惜,还是没有找到太子的罪证。
夏轻妤若有所思地看向于姝,也不知于姝做了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太子虽不似胸前那般宠爱她,但也去过她宫里两三次。如此一来,当初的考验于姝算是过了。
夏轻妤想到当前形势刻不容缓,早日得到太子的罪证才是至关重要的。不管于姝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夏轻妤断定,于姝不是太子的人,“不是,我在想,前段时间妹妹要我做的事,现下可以应承了。”
于姝按捺下心里的冲动,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事,“那妹妹就在这谢过姐姐了,妹妹敬您”说完,饮尽杯中酒。
夏轻妤心情复杂地看着于姝,她们也算各有所求,这东宫困住了太多无奈的人,希望到时候大家都能解脱。
太子妃带着诸位女眷前往侧殿,那里搭了戏台子,皇后特意恩准宫外的戏班进来,一众妃嫔和宫女们都想去凑个热闹,正殿后面的花园发呢人成了个清净的好去处。
沅矜带着朝云朝露站在一株海棠前,静静等着,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轻声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她知道她的封号,却不知名字,总觉得称呼良媛是不合适的。
夏轻妤见黄昏下沅矜临花而立,慕然回首的样子,心中感叹,这等美人竟被世子寻到了。
她一笑嫣然,欣喜沅矜没有叫她夏良媛,“夏轻妤,久闻姑娘大名,今日才得以一见,可惜是在这宫里。”
“这有何难,不过时间的问题。”沅矜淡笑道。
她声音里的自信感染了夏轻妤,是啊,那一天很快便会来到了,“辛姑娘,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您应该已经知道世子们在巴州的动作了吧?”
“前几日看了白珏的来信,他们快拿下叛军了。”沅矜想到战场刀剑无眼,也不知白珏有没有受伤。他不会在心中写这些会令沅矜担心的事,但沅矜总是担忧他一个看着那么文弱的人,怎么保护好自己。
她不知道白珏自小练武,身体强壮得比那些沙场将士,也不遑多让。
夏轻妤看着沅矜面含轻愁,安抚道:“晋王殿下和世子定会平安无事的,只是……如今太子还不知道巴州的事,所以宫里宫外才如此太平。但纸包不住火,何况那是太子屯了那么久的兵,他一定很快便会收到消息。”
这一点沅矜也想到了,“我只想知道皇上现下到底如何了。”只要这件事先禀报了皇上,太子的罪证便是落实了。否则,若被太子捷足先登,只会扣他们一个谋逆之罪。
说到这个,夏轻妤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世子和晋王殿下在宫中的眼线不止我和木欢,皇上跟前也有。只是现在没有人能接触到皇上,太子传消息道皇上圣体微漾,由太子代为监国。可是我们怀疑,皇上是被太子控制了。”
沅矜心头一震,若太子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那他应该早有计划,而且,光巴州的兵力就屯了三年,这期间他应该是在慢慢笼络朝臣,培养势力。
到时只要对外说皇上驾崩,自然都是拥立他的,反抗的自会派兵前去肃清。
“而且,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太子与穆氏勾连的罪证。”夏轻妤不由有些心急。
沅矜也觉得此事实在棘手,可她却偏偏无能为力。
“辛姑娘不必忧心,只是近期不要再进宫了,眼看风起云涌,这宫里要不太平了。”夏轻妤抬头望向前方,太阳渐渐全部落下了,连那最后一点余晖都是奢望,黑暗要降临了。
夏元在花园寻到沅矜时不禁长出了口气,若是让这位走了,他可真不好交差了。他快步走到沅矜跟前道:“可是辛姑娘?叫咱家好找。”
现下天已暗了,前方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无端让人生出丝丝凄凉。沅矜本想走,却被夏元拦下了,她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他是白日里那位夏元公公,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那个小宫女似乎很怕他。
“不知公公找我何事?”沅矜问道。
夏元笑道:“是太子殿下有请,辛姑娘的兄长也在呢,在前殿喝多了些酒。”
辛元殊哪里是喝醉的,明明是太子一杯杯地叫人家作陪,他是个文人,酒量本就浅,哪里经得住灌。若不是如此,怎么能找机会亲近佳人?
沅矜听到是元殊喝醉了,更觉奇怪。她知道元殊不是贪杯的人,更何况裴氏生产之日就在最近,他怎么会喝醉让妻子担心?但夏元如此说,沅矜就不得不去一趟了,不说担忧元殊,单是太子传召,她就不能拒绝。
夏元在前方带路,边走边道:“辛姑娘这边走,这是去太子殿下书房的路。太子殿下担心令兄在宴席上酒后做出什么事,边叫人把他带去书房照顾了。刚好太子殿下想和令兄交谈几句,也是便利。”
沅矜不发一言,此事实在破绽百出,疑点重重,偏她还不能一走了之,也是憋屈。
沅矜的冷漠并没有让夏元的热情减少半分,他好脾气地一路都在和沅矜单方面说话。
终于到了太子书房,沅矜发现这里外面守卫重重,进了里面却没有一个侍卫。
夏元道:“呀!奴才竟忘了要去给太子妃娘娘送小世子的平安扣,现下殿下应该是没有在书房的,姑娘进去照看令兄吧!”
说完,不等沅矜开口,竟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