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火药炸伤,您看看。”
罗敷跪坐在草席上,士兵抬过来一个抱着小腿呻.吟的人,满身是血。她让几个刚刚包扎完的伤兵按住他的四肢,拿齐了家伙开工,伤口很深,还是新鲜的,不用锯腿也能保命。
帮忙固定的士兵并没出什么力,因为这人忍耐力很好,并没怎么挣扎,罗敷上次碰见个哭天抢地的病人,一个不留神刀刃就划到了自己手上。
她擦了把汗,开始缝合。前十八年缝过的所有物品都不堪入目,而最近水平飞涨,她估摸着从军营里出来还能绣个荷包什么的,又快又好……就是不知道布匹和人皮哪个好缝。
“你们这儿还有女大夫啊?”被按住的病人惨白着脸调笑道,淋漓的汗水不住地淌。
“混说什么!”几个知道她身份的伤员笑骂。院判大人不端架子,也从不理会别人的传言,他们就渐渐把她看做普通的军医。
罗敷扫过他与众不同的衣裳,“你不是黎州卫吧。”
病人见她神情淡漠,眸色殊异,多了份心眼,“不是,今儿才从外头过来的。”
罗敷笑了一笑,清丽的面庞霎时添了神采,“听说坡子上塌了好大一块,是人家炸的还是你们炸的?”
病人龇牙咧嘴:“哎哟轻些……你……不对,大人为何会以为是我们炸的?”
缝合完毕,她眼皮都懒得抬,从鼻子里敷衍地嗯了声,举手示意下一个。送来的又是穿着猎户衣服的伤兵,也是炸到了腿,伤及重要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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