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不快不慢地离开金殿,留着满朝文武战战兢兢地去揣测他的意图。
或者一身盘龙的锦袍,搂着一顾动东京的倾国美人,听着他们的孩子摇头晃脑地背诵前几日学的功课,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享不尽的人间富贵。
可现在他只是穿着再寻常不过的粗布麻衣,端着用碎了沿子的瓷碗装着的白开水,水里还落了些灰,也是眯着眼,但抬头看着的却是屋檐下再寻常不过的太阳。
韦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下,笑着跟他说:“当然不呀。我现在是为了自己而活,活得很快活,可以说我的前半生从来没有如此快活过。我猜我弟弟他肯定也后悔了,那个位置呀……看起来再得意不过,其实呢,高处不胜寒,孤单得很呢。秋儿,你现在小,过几年就明白了。乱世时,吃不饱穿不暖的当然是要拼一拼的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对不对?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盛世了,盛世,就该晒着太阳哼着歌,自己过得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韦秋那时不信,非得往岔路上闯上一遭。后来懂了,比玉门关的雪还要冷的,是汴京人的心。人一多了,水就浑了,自己活得也不像自己了。倒不如独自一人,不留名,不留姓,在江湖上浪浪荡荡来得开心。
“我凭什么信你?”白裳问。
韦秋轻笑了一声,说:“就凭我是韦圳的儿子。”
☆、谎言
“就凭我是韦圳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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