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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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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岛来不及惊讶,韩径夜已经把茶杯重重一放,厉声道:“耀王殿下,青灯卫的人员安排是由我负责统筹。”

言下之意,你,不要插手。

“殿下,金局长的两名小姓都跟随了青灯卫八年有余、履立战功,就算殿下再赏识这位,也不能无视法度,随意提拔。”韩径夜一口官腔打得头头是道,随后收敛了态度,略微颔首道:“还请殿下三思。”

花岛正襟危坐,不敢动弹。小姓这份工作定会把他推向风口浪尖,到时候「线人」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韩径夜不愿意,他更不愿意,两人难得达成共识。

身后,角落中的武士投来一瞥。

耀王两簇剑眉扬了扬,松口道:“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不愿意就算了。”朝花岛挥手:“走吧。”

花岛服服帖帖地行了一个大跪礼:“在下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指正。

第7章 第 7 章

耀王此次来访,商讨了有关北国与伪燕国之事。隔着纸窗,花岛依稀听见北国商船似乎与渔民起了争执,事务有待东海侯处理云云。

没留一天,耀王便动身回去了。

青灯卫重归平静,花岛也重新回到田地。

和泽城已经入冬,转眼间又是一年。

花岛清扫落叶,扫帚忽碰到一双皮靴,抬头,是个陌生面孔,长相刻板,配合着一脸阴沉,不像什么善茬。

“你就是那天蹿到台上去的人?”对方居高临下。

花岛坦然:“是我。”

“你与队长是什么关系?”

关系?

他迷惘。

不过是些虚妄的水月镜花罢了,一个不愿说破,一个不敢追问。彼此压抑着,揣摩着,谈不上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耀王殿下会指名你去做队长的小姓?”那人看来是盯上了,又逼近一步。

其实不奇怪,自耀王来访后,落在花岛身上的目光就不知不觉多了起来,就像一根根细针,对天生脸皮厚的花岛来说谈不上刺痛,只是扎得人不舒服。

这回被直接找上门,还是头一次。

“可能——他看韩队长不爽吧,故意找个添堵的过去。”往自己脸上拍拍灰,说不定对方也就放过了。

不曾想,扫把瞬间被打飞,衣领紧接着被揪了起来。

“少在我面前油嘴滑舌,你的那些龌龊事我清楚得很。”

花岛带了些脾气,轻浮一笑:“是吗?”

“我认得你,以前就是街上的混混。”

“哟,小哥,这么关注我呀?”他微微眯眼。

“不知用的什么手段进了青灯卫,走后门吧?”特别强调“后门”二字,表情已经狰狞:“走了谁的后门啊?爽吗?还是说,那些人走了你的后——”

话音未落,花岛一拳头击在他的高鼻梁上。男人朝后一个踉跄,捂脸倒在鹅卵石小路中央。

偏触及到了最敏感的神经。

“原以为这里都是些文化人,没想到还有讲话这么不干净的。”他正了正衣领,抄起脚边扫帚:“你不是不服吗?来啊!”

“队内规矩,屯所里不许动手!”

“去他妈的规矩。”花岛向他走来,秋风扫叶。手起,眼看着就要落下——

身后一人精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毫不费力地微微一转,随一阵骨节扭裂声,顷刻间,扫帚滑落,被那人一把接住,以木棍赐予双膝猛一记重锤,花岛便扑通跪在地上。

玄青色衣摆擦他脸颊而过,两道雪白的缎带,携在身体右侧的刀。

韩径夜。

花岛只感觉手腕处一阵生疼。

“你,哪一组的?什么名字?”他对着率先挑事的男人问。

站起来,拍落灰尘:“第二组......段载希。”

“晚上和你们组长一并来找我。”

那名队士显然没有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脸色惨白,但还是响亮地答:“是。”没有推脱的意思。

韩径夜转向花岛,他仍跪在那里,深呼吸平复心火。

“知道规矩吗?”他说:“擅自于屯所内动武者,五日禁闭。”

“是他先......”花岛不服。随后心思辗转,咬住话舌。哼一声:“罚吧!”大义凛然。

暗堂。

暗堂如监狱,四面冰冷。

遇事,花岛不去怨谁,论他如何进的青灯卫,说到底还是自己理亏。这五天禁闭,就当赎罪,这么想着也就随遇而安。

在菜园里能玩得不亦乐乎,在暗堂里,照样一箪食一瓢饮,不改其乐。这是流寇本性,再肮脏的地方也能把日子过滋润喽。

哼着小曲,观察蚂蚁入洞,几片叶子被寒风捎进了屋里,也送来了韩径夜的消息。

五天到,允准释放,司徒老头捧着只木盒来接他。

“司徒叔,还带了礼物过来啊!太客气啦。”花岛伸个懒腰,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眼睛有些疼。

老人将盒盖打开,露出一只崭新的护额:“队长给你的。从今往后你就是第四组的正式队士了。”

“啊!真的?”

“你不是一直想上街巡逻吗?这回可以了哦。”

花岛接过护额,铁片光洁明亮,不像韩径夜的那只遍布刀痕。

队长这人吧,打他一巴掌给他一颗糖,作。

两人走过庭院,梅花正开,池水冰冻。司徒为他佩戴护额,这就意味着,他要准备承担性命之危了。

/

年关将至,大红灯笼满街,和泽城有了细微的变化,电线杆子多了,茶铺里吃茶的人换了一批,那些提着金丝雀鸟笼儿端着大烟枪的家伙也看不见了。

花岛扶正护额,第一次跨出屯所大门。

袖带江南雨,

眉梢漠北霜。

归来亦是客,

未老莫还乡......

老乞丐竹杖芒鞋,敲击节拍高歌而过,声音千回百转,牵着夕阳斜落到了那树梢头。

花岛纵身钻入大街小巷,从前那份如鱼得水却再也找不回,一路行人睥睨,指指点点。

“瞧,那个青灯卫。”

“新来的?”

已没有人记得流寇花岛。

正大洋行门口,散乱地倾扎着几辆黄包车。车夫们如疲倦的归鸟,一径瑟缩在羽毛里,不指望新生意上门。只有白狗坐得笔直,头剃得光光的,很显精神。

花岛一眼把他瞅了出来,双手背后,做出一副很有气派的模样走过去。

官靴停在眼前。白狗条件反射地一跃而起:“老爷,老爷要去哪里?”

“抬头。”他扬了扬下巴:“连哥都不认识啦?”

这声音、这语气,听着似曾相识。但穿着青灯卫队服的,又会是谁呢?

“我是花岛呀!”

白狗恍然,使劲揉搓眼睛。

“瞧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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