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还有自己抚养教导的栎容,她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提起姜虔这个名字,可以毫无感觉的踏上姜土——这块曾经抛弃过自己的土地。
但她高估了自己,干燥的尘土里,她依然可以嗅见姜虔熟悉的气味,那人的魂魄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
薛灿跪了许久,终于扶着栎容站起身,他掸了掸栎容衣上的灰,又拾着衣袖擦去她额头上沾着的黄土,凝视着她红着的眼,拖着她的手往马车走去。
——“芳婆?”栎容掀开车帘,“你怎么哭了?”
“谁哭了?”芳婆哼哼擦了把脸,故意把眼睛死命揉了揉,“是外头的风太大,吹花了婆子我的眼。”芳婆拉过栎容,“你才哭了,怀着身孕就不该来这种地方,阴气也忒重了。”
“有咱家庄子阴气重?”栎容在她身旁坐下,“我觉得你这几天怪的很。”
芳婆故意瞥着脸不去看栎容,栎容想着又道:“你一定是姜人。”
“都被你看出来,还怎么做你师傅?”芳婆傲娇了声,“薛灿还要去哪儿?”
“宗庙啊。”栎容抬头道,“他父亲,就在那里殉国的。”
——“撞死…碑下…”芳婆凝住眼。
“你也知道太子虔是撞死碑下?”栎容眨眼。
芳婆仰面倚在车上,缓缓闭上苍老的眼睛,没有回答栎容。
车轱辘响了一阵又止住声音,栎容知道已经到了宗庙,她把车里的毯子盖在芳婆身上,见芳婆额上好像渗着虚汗,拾袖按了按,惊道:“怎么热热的?芳婆,你是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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