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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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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他的!”

齐北崧说:“你还是先把自己养好吧。”

程几又喊:“哎!”

“嗯?”

“我妈那边多劳你们费心,替我谢谢王北风。”

“那倒不用, 为你干活他雀跃着呢!”齐北崧酸溜溜地说,这份醋劲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哎……”程几最后一次开口。

“怎么?”

程几咬着下唇,很勉强地说:“你来得正好,你……啧……”

齐北崧顿时明白了:“想上厕所是吗?”

程几脸红了红:“……大半夜的,我不好意思叫川子起来。”

齐北崧皱眉道:“你怎么回事?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帮你做这些!”

他弯腰在床底找尿壶,显得很熟练的样子,因为齐老爷子今年身体微恙,做过一次心脏手术,住院的半个月基本都是他和警卫参谋陪夜。郑海平有孩子,老爷子不舍得让他累着。

“不用那个,扶我一把。”程几伸出手。

齐北崧问:“你要下床?”

程几说:“我从抢救室出来都快八个小时了,为什么不能下床?”

“医生不是说二十四小时内最好不要走动,以免伤口崩线吗?”

“扶我。”程几很坚决。

齐北崧掀开了被子,突然见他光着白生生的腿,心都漏跳了一拍,赶紧从购物袋里翻出一件大衣披在他背上。

程几将自己直挺挺地撑起来,却下不来床。他伤得不巧,正好导致不能弯腰,当然忍痛强行弯也可以,只怕浪费了医生的劳动成果。

“抱一下。”他对齐北崧说。

“怎么抱?”

“像抱平板似的。”

齐北崧问:“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用尿壶吗?”

“抱一下撒!”程几折腾了一天,胳膊上也没多少力。

齐北崧于是一手插到他胸下方,一手插到他大腿下方,将他平平地托了起来。

程几的体温没有丝毫迟滞地直接传导到他手上,烫得惊人,原因不外乎他刚从雪夜中进入室内,而程几已经在被窝里捂了很久……但不仅仅因为这个,他说不清什么,那温度让他喉咙里发干。

他觉得自己并不喜欢程几,但脑子会骗人,身体不会。

脑子骄矜,而身体……在他这个年纪本身就是一把野火。

“行不行啊?”程几问。

齐北崧从牙缝里说:“上次问我‘行不行’的男人已经被我埋到地下做花肥了!”

程几笑道:“上次好像也是我。”

齐北崧牵动双手,将他尽量轻巧地放在地上。

程几光脚着地,仍然被震到了伤口,疼得倒抽凉气。他一动不敢动,问:“麻烦看看床下有没有我的鞋。”

床下当然没鞋,他那双运动鞋上沾满了血,早被齐北崧大手一挥扔了。

齐北崧又赶紧到购物袋里找拖鞋,还屈尊降贵地帮他穿好。

“左脚抬一抬……右脚抬一抬……你晃什么?”

程几头晕,这是久卧之人的正常反应:“没什么……马上就好……”

他闭了闭眼睛,尝试着走了一步。

“操……”

太疼了!

齐北崧则从输液架上取下药瓶,高高拎着说:“别满口操,现在说多了,以后都是要还的。”

程几苦笑。

麻药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明明已经失去了止疼的效用,其后遗症却仍然存在,它让人要么绵软得像霜打秋草,要么僵直得仿佛铜石雕像。

程几一寸一寸地挪,羞耻地觉得自己膀胱都要炸开了,他从进抢救室开始已经连续输了十个小时液,期间没上过厕所。一开始由于失血多需要补液,到后来身体饱和需要往外排,陈川却睡着了,他就只能憋着。

明明距离卫生间只有四五米,却远如天边,每走一步他都害怕自己会‍­​‌​失­​‍禁‌‌​‎­!

如果现在真尿出来,那老脸都要要丢尽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别逞强了,用尿壶多好……

突然齐北崧说:“你别动。”

“??”

“手臂张开。”

“嗯?”

齐北崧换位到他身旁,左手举输液袋,右手臂膀圈住他身体穿入另一侧腋下,猛然发力将他架进了厕所!

程几被放下时,感到自己像一根木头楔子,被直直地拔起来,直直地钉下去。

齐北崧把他戳在马桶前,邀功似的问:“我还是行的吧?我平常虽然不举人,但是举铁啊。”

“……谢谢。”程几说。

他指着高处的输液挂钩,说:“东西挂那边。”

齐北崧没有观看别人如厕的癖好,遵照吩咐,并且说:“我在门外,好了喊我。”说着便出去了。

程几强忍了半天的脸红终于浮上来,为他的不能自理。

上辈子他也受过伤,但那时负责照料的是他爸和他哥,都是一个窝里出来的,哪还会有什么尴尬?

现在可不同了,尤其齐北崧,这哥们前两天还和他滚在一起打架,今天却摇身一变当护工了,这苍黄翻覆此时是彼一时齐北崧能接受,他还膈应呢!

他哪里知道齐北崧此时在门外也是血气翻涌,望着自己的手沉默,手心里还留着程几的体温。

程几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并不软,正好他也不喜欢软的,他喜欢带着弹性和矫健的筋肉,连骨头里都带着火热。

程几的气味仿佛还在他身边浮动,今天不是香皂的洁净与清爽气,而是血腥气、各种消毒水和外用药的混合味道,有些刺鼻,却意外的不难闻。或许换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难闻,但程几不。

齐北崧觉得自己不但下面出了毛病,嗅觉也有问题。

胸腔里有说不清楚的东西在窜,在冲动,他握紧拳头,刻意笔直地站着。

门里门外均寂静无声,程几赶紧打开了水龙头,以掩盖如厕声响。

他两辈子都没这么难堪过,齐北崧似乎有一种让他发窘的特质。

天地良心,他对这位齐公子一点儿企图都没有,他相信老齐也不想和他怎样,但两人独处时总有说不出的尴尬。可能要怪开头没开好,那一天齐北崧欺负人,他则捯饬得不男不女,彼此都丑态毕露。

因为尴尬,程几在卫生间了多呆了一会儿,开门之后齐北崧什么都没说,探出结实的胳膊来抱他。

程几拒绝,强行自助,甚至还不肯把输液袋交给他,非要自己提。

“你不疼啊?”齐北崧问。

“还行!”程几说。

齐北崧只好退开一步目送,等得都快睡着了,才见对方龇牙咧嘴地扶上床沿。

程几不知如何才能躺回去,站在床前发愣,他的问题是暂时不能弯腰,但上床的动作似乎怎样都逃不开弯腰。

齐北崧耸肩,走去接过输液袋挂好,伸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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