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三步并作两步直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拽过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炎很吃惊地看着乌斯曼的后脑勺。
“白木法!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绕过本王擅自带王后来祭司塔!”乌斯曼怒气冲天,而大殿门口齐齐站立着擐甲操戈的武卫营。这气氛和逼宫差不离,炎以为乌斯曼会撕碎了祭司塔。
“老夫只是有事要拜托王后,并没有为难他……”白木法见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对,乌斯曼。”炎的右手腕还被乌斯曼紧紧握着,他拍了拍乌斯曼的手背,“你先放开,有话慢慢说。”
“炎炎,你没事吧”乌斯曼没有松手,反而转过身问炎道,“他们可有欺负你?”
“没有。乌斯曼,就算他们想要欺负我,这一老一弱的也不是我的对手啊。”
“弱?”哈里戈听到炎说他弱,这脸色就更惨淡了。
“如果不是有诈,他们怎么会背着我把你偷出来。”
“什么叫‘偷’,那么难听。”炎汗颜。
“不管怎样,你先回去吧。”乌斯曼看着后方下令道,“菲拉斯、济纳雅莉,你们两个先带王后离开。
“是。”济纳雅莉和菲拉斯都上前来了,站在炎的两边。
济纳雅莉这段时间都不在宫中,是去送明月公主回部落了。
如今才回来就领这么大的一个任务,去祭司塔夺回被拐走的王后,她是兴致勃勃,不,是摩拳擦掌的,巴不得干上一架。
“乌斯曼……”炎第一次看见乌斯曼炸毛,而且还是从头炸到尾巴尖,根本怒极。炎知道眼下自己尽早离开反而能消他的火气,便同意了,但他冲着菲拉斯使劲挤眼睛。
菲拉斯心邻神会,王后是让他留下来当说客,看着点,别真出事了。
“走吧。”炎对济纳雅莉道,乌斯曼这才松开手。
等炎走出占卜殿,乌斯曼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极其黑暗的气息,是炎从不曾见过的……黑暗与冷酷。
“我说过,不许你们动他。”乌斯曼目光阴狠,语气森寒,“别以为本王真不会踏平这座破塔。”
“君上,您、您误会了,长老他只是找王后聊聊婚期……”哈里戈慌忙道。
“婚期?哼,本王哪日成婚都由本王说了算。”乌斯曼冷然道,“祭司塔不过挂个虚名罢了,白木法,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许打淳于炎的主意,否则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乌斯曼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带人离去。
菲拉斯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白木法,向他行礼,准备告退。
“菲拉斯。”白木法忽然微笑着对他道,“你手里的记事簿是时候往后翻一翻了。”
菲拉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转身去追君上。
乌斯曼脚下生风,走得飞快,几乎把侍卫都给甩下了,在拐过一处幽暗的庭院时,他猛地驻足。
有人站在拱形门洞的阴影里,正看着他。
“弟弟。”一道温厚的声音响起,“不要和祭司塔起冲突,会两败俱伤的。”
“你管不着。”乌斯曼冷笑,“我还让你活在这,你就该偷笑了。”
“那个人……你的王后。”那人又娓娓道,“果真是个很好的人呢……”
“离炎远一点,不然我让你挫骨扬灰。”乌斯曼拧眉,十分不悦。
身后是菲拉斯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乌斯曼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菲拉斯朝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庭院看了一眼,大约是因为君上方才一直盯着那里吧。
但他还没看清楚,乌斯曼就让他快走。
菲拉斯便抱着那沉甸甸的记事簿,忙不迭地跟着走了。
“哎,君上这次是来真的呢。”哈里戈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我真怕他一怒之下突然爆发出来……这真的会让祭司塔夷为平地的!”
“今日亲眼见到那位巫雀亲王……”白木法却想着别的事情,“果然是非同一般,到底是上古神族的后裔啊。”
“那是当然的吧,他都让君上爱上他了。您不是说君上是不可能爱上一个人的吗?”哈里戈依然在喘息,“如今您亲眼所见,总该相信了吧?”
“信!眼见为实,不能不信。”白木法连连点着头,“只是苦了那孩子了,好不容易动了情,却又是……唉。”
哈里戈不知道白木法说的“那孩子”是指王后还是君上,亦或者是他们两人,鸦灵术士早就看淡了儿女私情,任别人爱得死去活来、感天动地,他们都不会有什么触动。他们只有一个使命,一个自数千年前就注定的使命要履行。
“您说,王后会帮我们吗?”
“会,这个我从不担心。”白木法意味深长道,“有了饵,鱼儿总是会上钩,早晚的事罢了。”
第96章 欠揍
把炎送回寝宫后, 济纳雅莉就行礼告退了。
而炎就像一只陀螺在寝宫内不停打转, 伊利亚看得眼晕, 便道:“炎,你就行行好,坐下来吧, 你转得我心里直发慌。”
“废话,你以为就你心慌?”炎没好气道, “我怎么和你说来着, 让你哄着乌斯曼……你看你, 都把武卫营给惊动了。”
“炎,你说得轻巧, 天底下除了你,还有谁能哄得住君上啊?”伊利亚委屈极了,“他一回来就问你在哪儿,我说散步去了, 君上问天都黑了去哪散步,接着就要去找你……我、我这不就是编不圆了吗?”
“你真笨,你不会说不知道啊。”
“哎,炎你才笨, 我要是说不知道, 君上不直接砍了我的头!”伊利亚是怨声载道,“我可是你的贴身侍从, 不跟着你倒罢了,连你行踪都不明了不是找死吗?”
“呃……”炎没想到这个, 他压根没把伊利亚当一个侍从看,也就没想这么多。
“炎,一会儿君上回来了,你可得帮我兜着点。”伊利亚恳求道,“我还想多活两年。”
“瞧你的出息,这有什么好怕的,左不过就是去了一趟祭司塔么……”炎皱眉,正要教育一下伊利亚,乌斯曼就回来了。
他进门的时候的脸色根本就是乌云盖顶、电闪雷鸣,尤其他还听到了炎说的话,那火气更是狂风怒号、白浪掀天!
伊利亚在飓风刮到他之前就耳聪目明地躲闪一边,一个行礼就转身告退。当然,他还不忘关上门。
这一顿操作流畅无比,看得炎哑口无言。
伊利亚竟如此之不仗义,为逃命就把他和暴走中的乌斯曼关在了一起……
刚还说着“有什么好怕的”的炎如今也喉间发紧,不由咽下一口唾沫。他没见过乌斯曼这么动怒的模样。不,不只是动怒,还有万分的暴躁,那种下一刻就会铲平什么的怒火确实有些可怕。
“炎……”乌斯曼径自走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