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做事?”
这双眸子清润水灵,里面却没有什么感情。
容淮敛着眸,认真的做着手里的事情,没有看向她:“大婚是大婚,现在不过算是培养感情。若若,你要知道,朕从前便想这样照顾你。”
“怎么,若若不愿意么?”微沉的嗓音里添了些极淡的笑意,喉结微动,透着些许撩人的深沉在里头。
说话间,他便将少女翻了一个面,又将余下的地方擦拭干净。
顾澜若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之所以害怕他,正是因为从前的那些事情。如今男主旧事重提,却只是叫她忘不掉原主背叛男主、又被关进小黑屋只能求男主的事情来……
她心下一横,随口一说,便冷淡的道:“那陛下便轻便吧。我都无妨。”
容淮目光微动,清淡中带着一丝占有欲,淡淡一笑道:“若若,这可是你说的。”
第60章
顾澜若的嗓音下意识就这样哽住了,到底是有些心虚了。
虽说心底隐隐生出一些害怕来,但顾澜若面上一张小脸还是紧紧绷着,到底什么也说不出口来。她只是觉得实在有些困倦,从身体到脑子里都是这样,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同男主多讲。
“我说出的话,便不会反悔。”她轻阖着眼帘,淡淡的道:“那陛下随意便是。”又带着浅浅赌气的意味。
容淮的指尖拨弄着少女耳廓边的长发,自然也发觉了她的困意,微微一顿,温声道:“到底是第一次,若是你困了,就先睡吧。”
这句话倒是勾起了顾澜若的心思,她打了个哈欠,嘴唇微动,轻轻问了句:“难道陛下便不是第一次么?”
容淮地嗤一声,将她从水里打横抱起,道:“你说呢?”
“……哦。”顾澜若便懂得了陛下话里的意思,侧过眼去,也没有再多问……
容淮眼底染上几分温柔的深意,手指稍稍有些收拢,也没再多说什么,大步向内殿走去,将姑娘安置在了床榻上。才再将被褥搭在她身上,敛了帐子下来。
“她今日应是累了,记得照顾好她。”等着临走的时候,容淮不忘淡淡吩咐了周遭的宫人一声。
宫人自然都应“是”。
顾澜若手指微动,等着陛下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廊檐下,这才睁眼,悄悄往那边瞧过去了一眼。
这边上的床榻上浸了些水渍,早已被宫人收拾干净了,宫人也都依次退了下去。常华殿看上去还是尤为华贵,廊檐下的宫灯都挂着许多盏。
顾澜若浑身都有些发烫,合着眼,却有些睡不着。
……若是男主都能一直都是这样谦谦君子的模样,那么,她留在宫里面也似乎是不无不可的。
只是她唯一担心的,便是强悍的剧情轨迹。她是不是真的安全?
……
现下分明已是入夜,夜色微沉。月色下一缕微风吹过,裹挟着淡淡的暗香,勾了人的魂去。
而未央宫那边的偏殿内,却是灯火通明,直至现在都没有停歇。
跟前的仆婢微微低着头,一副卑微的模样,似乎是有些惧怕眼前的女子,她道:“奴婢的确是瞧的千真万确,陛下抱着姑娘上了榻,还有宫人专程送水进去。这可是头一次。”
而至于……陛下与姑娘情浓的时候,殿内又是如何叫唤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敢叫这位薛大姑娘知晓半点的。
薛婉之眸子瞬间沉了下来,她手里橘子剥了一半,重重将皮给挖下来,才静默的问:“当真是这样么?”
“奴婢不敢胡说,”宫人低低的道:“……按理说,陛下临幸女子,内廷司应当是该记一笔的。只是这一次却没什么动静,内廷司也没来人。”
“这还能是为什么?”薛婉之勾了勾唇,手里的力道也不免加重了些:“陛下顾念她的名声,只想等着大婚以后才昭之于众啊。”
“只是。她不是已快成陛下的娘娘了么,陛下竟连这都等不及了么……恨不得现下就抱进帐里……”
后头的话薛婉之却没有再说了,那张娇美的脸蛋上早已覆上了霜色。她抬了抬下巴,才冷冷的道:“滚吧。这样的事情,专程拿来与我说做什么?”
那宫婢早已是吓的抖了抖,怯生生望着薛姑娘,才哆嗦着道:“不是姑娘所说的,常华殿什么事情都要同姑娘禀报么?更何况,还牵涉到陛下呢。”
薛太后控制着她的家人,她可不敢在薛家人跟前放肆。
“蠢货。”薛婉之只觉得头有些疼,闭着眼吐出一句,又道:“现在同我说又有什么用?他既已要了她,难道我还能去设计阻止不成?”
……生米都已煮成了熟饭,现在才来同她说。她养的这些个下人,果然没有一个是中用的。
难道都是想气死她不成?
那宫婢早已是吓的面如霜色,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便浑身发抖的跑了出去。
而在另一边上,薛太后原本已睡醒了一遭,正想喝些水。却听闻到宫人禀报薛婉之那边的动静,不免蹙了蹙眉,面露些许不满出来:“这丫头入宫以后只知争风吃醋,心性却也不见有些长进。半大点事,闹得整个宫里都知道了。”
“别说皇帝要了那顾家的丫头,便是他宠幸哪个无名无分的宫人,她也不该出声置喙。”
太后身边的管事嬷嬷便上前,压低了声儿劝慰道:“太后您也莫急。姑娘她到底是年轻,又才入宫不久,比不得您深思熟虑。”
薛太后闭了闭眼,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叫她过来罢。”
管事嬷嬷屈身应了声“是”,给下头的下等宫女递了个眼神,那宫人便赶着下去请人了。
那薛婉之过来的时候,显然还是一副恼羞成怒又隐忍着的模样,眼眶红了一大圈,叫人实在不忍心再斥责她。
太后却斜眼瞧着她道:“今儿晚上,你在未央宫闹出的动静竟是比常华殿还大。你想过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哀家与你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么?”
她说着又咬了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姑母为何怪到我头上了?”薛婉之却咬了咬唇的,很是委屈,道:“今儿陛下沉浸在常华殿那顾氏女的温柔乡里,整个宫里都听见了,他又怎么会想到我们身上来?”
薛太后听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她端起手里的茶盏又饮了一口,沉默了半晌,才淡淡的道:“糊涂。你这样生着自己的气,可有什么用么?”
薛婉之眼底盛满些泪水,抬起头来委屈的说:“那姑母说说,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生米都已煮成了熟饭,怎么做才算是有用?”
薛太后目光微动,牙根轻轻的咬了一下,忽然便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一般。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微芒。“你别忘了,那个废太子,似乎还与顾澜若有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