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也远远比不上此刻杂乱。
昨日到此刻一言未发的人,眼里除了死寂只剩悲凉,头上那顶圆日在他看来,只是落败前的回光,该暗沉得总会暗沉。
渡轮到了,人群又似被丢入百吨鞭炮,跳着脚炸锅。
管家拥着了他往前走。
登船口围满人,人还没上去,大包小包已经抢先一步。人挤人,恨不得挤进时间缝隙里。
维护治安的警官在船口勉强维持着秩序。
这样密不透风的人群,卓岸歇至今也想不通,那个皮肤白得晃眼的小姑娘是怎样发现了他,认出了他,再穿过层层人墙,将一个包裹塞进他手里。
他回神,即使第一反应是去找人,发现女孩已经扎进人潮,似一道流星,划过痕迹便是唯一存在过的证明。
水腥气冲鼻,船头的风不大,只能扬起半边衣角。
盒子里装了晒干的玫瑰花瓣,黯淡的黄是边缘,熟透的红是花心,扑面的香气明知是人工香料也掩盖了令人作呕的水腥味。
天空刺过一道光,带来短暂但足以铭记一生的明亮。
此后多年,留学海外,见过太多太多女人,东方西方,多国混血,主动贴上来,或玩欲擒故纵,甚至连他卓岸歇也不得不夸上一句优秀的女孩,偏偏没一个动摇他内心。
因为不知何时,心里就驻了一道白月光。
年岁渐长,那个女孩也在他心中慢慢长大,身边来往众多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心里的人,连七成像,也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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