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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悠之在歇脚的驿站里深吸了一口气,便推开了门迅速离开了,背后的驿卒和押送的两个官差东倒西歪,一方面可以认为是喝得烂醉另一方面则是被药放倒的。
甄悠之放倒他们的时候完全不打算考虑自己逃脱了他们会遭什么罪,但是……她当时卷起了裤腿,小腿上的淤痕虽然已经泛黄,但密密匝匝的也给人以很大的冲击感——如果不是萧无若她们使的银子,这些可能就不只是淤痕了吧。
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怜悯这些人?
逃路的时候,甄悠之在心里不停地观察这一路上更夫、巡逻队等等最可能出现的方位,她想也许她的确没有能力做到萧无若那样心思缜密的完美防守,也没有江心那样己身为矛、千万人中取上将首级的武艺,她们那样耀眼,而甄悠之自己实在无力企及,但是即便是再普通的人,也能把很多事情做成功的吧。
家训从不要求后人多出彩,多完美,只求无过。
所以也许没有办法一路碾压各种官兵杀出血路,也许狼狈而显得没有尊严,但是只要完成逃到雷州活下去潜伏下去的目标就是最好的了。
这就是,我的人生观。
甄悠之默默地说出声,赶路的时候,莫名地就微笑起来。
诸位看官可能奇怪,发配去的地方不就是雷州吗?那逃去雷州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当然非也。
原因只说其一,甄悠之的目标是投靠身处风雅城的度可蔚,而青垩的风雅城与涯国的葛营遥相对峙,中间那个总是易主的必争之地就是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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