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的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我虽疲倦至极,但也没去酒店歇息,背着包打了个车直奔学院路。
地址不难找,正南正北的路,小区就在公交枢纽站附近,进了大门还能见到有老人在树下下棋,小型菜市场和到处推着孩子溜着狗的人,他们亲切地招呼闲聊,像彼此相熟的老朋友,我忽然有个奇妙的念头——会不会在这里碰见她和孩子呢?
我见过那孩子的视频和照片,但过了这么久,估计就算抱到眼前也认不出来了,但如果真见了孩子,我又该是个心情?尴尬还是宠爱?
我匆匆买了点水果,走到楼口才发现这栋没有电梯,只能自己爬,终于爬到五楼,我已嘴唇发干,呼喘不已了,前几个月因切除乳腺肿瘤的手术伤口又在心口隐隐发疼,我下意识抚胸,却觉心脏跳得猛烈,不知为何,人变得异常胆怯。
去年年尾,我独自手术,大年三十还独自躺在病床动不了,如今大病初愈,元气折损大半,人虚弱而精神不振,只好掏出小镜补妆,待到脸色看起来正常时才敢去敲门。
开门的人是个年轻人,穿一身蓝色运动服,一头利落黑色短发,面皮白净戴个眼镜,身型不够高壮,但声音却粗哑:“你找谁?”
“白夕白住在这吧?”我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没料那人笑了:“啊是啊,你是大姐吧!”
“唔,你是?”
“我是她师姐,快进来快进来,她在屋里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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