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弹。小梅疑问:“歌哥,你认为弹药会有问题吗?”
离歌笑答:“凡事小心总没错。”小梅点点头:“那我们拿一个出去研究。”
离歌笑叮嘱:“小心点,别伤了。”
又至大炮之地,敲了敲筒身,材质重量皆未有差错。离歌笑轻叹:“但愿这是真的。”
明月高升,清晖满地。
那一面士兵们欢歌笑语,士气高涨。袁啸举起大碗,鼓舞军心:“皇上没忘了我们,救我们于危难之中,王爷更是与我们共同进退,即便再苦,我们也不能退缩。”
众将士齐呼:“绝不退缩。”
至二更,欢宴方散。大家回屋,养精蓄锐。第二日一早,敌方一万人马来城门下列好阵势攻城。因着火力充足,士兵们并无一丝胆怯,严阵以待。袁啸亲自站在城楼指挥,誓要将其一举击溃。
对方弓箭居多,密如雨的箭蜂拥而来,躲过箭阵,袁啸下令开炮,击得对方弓箭手四散奔逃。
小梅这里正与柴胡离歌笑拆解□□弹,听得前方炮声隆隆,柴胡急崔:“哎呀娘娘腔,你倒是快点啊?一个晚上你都没搞定吗?”小梅一面取引线一面回:“胡哥,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家家的东西吗?我总得知道了他的构造才敢动手吧?”离歌笑劝:“老胡你别打岔了。我和小梅翻了许多兵书才大致了解它的情况。”不一会,已取下引线,再剖开弹壳,刮下薄薄的一层□□后,竟是满满的沙子。
小梅和柴胡震惊得瞠目结舌:“歌哥,怎么会这样?”
离歌笑顿生怒气,一拳垂向石桌:“这些王、八、蛋,我就怕其中有诈。”
云鹤急匆匆赶来:“不好,弹药好像有问题。”
小梅说:“我们也刚刚发现。”
几人迅速往城楼去。战况惨淡,炮声不再,士兵们只能用石头与箭相抗,敌方却已开始搭云梯攻城。袁啸已是面色苍白愤恨交加,见了云鹤,更加慌乱:“王爷请回去。”
“袁将军,此刻顾不了这么多了。”
“是末将大意了,你们快走,末将在此断后。”
柴胡一见此状,愤恨拿了□□,往隐蔽之地藏了,对准对方前排指挥之人便是一箭。指挥之人顺势倒下,只见对方领首愤怒的四面观望,不多时又有人站上高处指挥。柴胡再放一箭,又把人放倒。对方察觉了他的所在,也让架弩之人攻击他,他无奈,只得逃开。
离歌笑与云鹤于缺口处阻拦爬上城墙的敌人,小梅辗转在受伤的士兵间为其包扎。冷不防一箭射来,小梅敏捷躲开,又继续为下一个处理伤口。云鹤手臂才刚结痂完好,此刻与人搏斗便又裂开,鲜血染红了衣服。攻上城楼的鞑靼人越来越多,楼下巨石正在撞击城门。
杨谦大喊:“将军,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袁啸亦负了伤,他心急如焚,一刀将前来攻击的鞑靼小兵捅*死,避过胶着扭打的士兵,拉过云鹤:“王爷快走。”
小梅见云鹤负伤,急忙跨过来:“现在没时间处理,你尽量不要动这只手。”云鹤安慰:“没事,不用担心。”离歌笑亦到此处,袁啸急说:“你们快带着王爷走,趁着城门还没破,从后方出去。”
此番局势,已成战败定局。离歌笑道:“要走一起走。”
袁啸大喝:“我是一城将领,不到最后决不能说败。”随即又吩咐:“张队长,带领你的人,务必把王爷等安全送出去。”一行人强行拖拉着云鹤柴胡小梅和离歌笑走。
离歌笑劝:“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杨谦听得这话,也劝:“将军,我在此断后,你们赶紧撤离。”
众多伤兵皆劝:“将军,我们愿在此断后。请将军撤离。”
袁啸执意不走,杨谦一掌将其打昏,交给随行之人。对离歌笑说:“拜托你们了。”离歌笑点点头。
看着站在对面剩下的百余人,杨谦面色沉重,哽咽道:“保重,各位。”
“杨营长。”众人泪眼朦胧,杨谦郑重行了一礼,冲向战*斗里去。
他们安全撤离。
可入目之处,狼烟滚滚,战火纷飞,留下的他们视死如归,英勇不屈,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这座城,楼阁被掀,瓦砾横飞,淹没在敌*人胜利的足迹下。
所有人都沉默,心痛得难以言语。
明明能靠着那些弹药将人击退,明明可以不用如此惨败,却不知是为什么?
晴空白云下,群山秀丽,白河徜徉。有多少人,山河尽埋忠义骨;又有多少人,甘做朝廷伪良臣?
“歌哥,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离歌笑不答,也不知如何答。
☆、(七十二)
皇城,繁荣仍在,欢歌难闻;天子座下,百官济济。
问何计谋,人人忐忑。战者寥寥,和者怯懦不言。
司业赵贞吉步于殿中,奏禀:“皇上,我朝精兵良将众多,战亦可,以适当时机,追录有功之臣,以励边将;释放和言善语,以广言路。众将一心,战无不胜。”
皇帝软软的侧倚在龙椅上,思索半晌,未言。时大学士不赞主战,驳道:“此贼乃欲与我朝通贡,无非抢食贼而已,不过鼠目寸光,皇上不足患。”
徐阶听此话,愤言相驳:“今虏在城下杀人放火,屠我城池,岂可言是抢食?”
皇帝忽坐直了身子,眼帘一睁,说:“徐爱卿言之有理,如此侵略我臣民,岂是抢食可言?”
大学士乃又奉承道:“皇上圣明。”
皇帝未与理会,问:“徐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徐阶说:“今虏驻兵在近郊,而我军战守之备尚不能胜,但此事若权许款虏,第恐将来此贼要求无厌耳。”
皇帝道:“苟利社稷,皮币珠玉亦可舍,但其杀我子民,甚欺人也。”
徐阶再言:“使者杨增未归,和谈之计无定数。若我天朝就此臣服,实有愧于众多英魂。如今局势可危,亦只可先与之周旋,再议和谈。”
皇帝轻轻闭眼,叹道:“也只能如此了。”召了仇鸾,恳切道:“朕所重唯卿一人矣。”
仇鸾信誓旦旦:“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嘉靖二十九年八月十八日,俺答率十万大军于京郊汝口等处驻扎,京师戒严。
三娘虽怨离歌笑将她留下,却也不敢放松,时刻注意着敌军动向。如今敌军已在京郊扎营,战事只怕不远。她轻功极佳,早已策马至郊外,画好了周边地图,但她有孕在身,不可过度劳累,闲时也学着离歌笑的模样研究敌人的排兵布阵。
雨墨也曾习过兵书,便同三娘一起,商量对策。她们无兵无权,无法冲锋陷阵,却是思索着如何能将百姓一一疏散躲避。
三娘指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