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盘,你都说了你的衣服是上好的料子织成的,我的猫几爪子哪里挠得破,况且,为防小雪抓伤人,它的指甲已经修剪得很短了,根本不可能抓破娘娘的衣裳。依我看,娘娘是看到小雪,心生喜欢,它却不肯跟你亲近,你才污蔑它,将它折磨成这个样子。”
丽妃脸色一变,“你胡说,我宫里的宝贝多得数不胜数,我会看上这只蠢猫?”
我说:“娘娘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三个月前,你看上一个俊秀少年,几番套近乎,人家却无动于衷,你就起了杀心,让人将其抓起来,活活用鞭子抽死。”
丽妃大声道:“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继续说:“你刚刚说我的猫蠢,它蠢不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挺蠢的。”
丽妃被我激怒,嚯地站了起来,抬手就要往我脸上招呼,我当然不会站着让她打,我后退了两步,躲过了她挥来的手。
“娘娘之所以可以在王宫里飞扬跋扈、横着走,是因为之前朔博乃西境强国,而今,朔博大势已去,不日就要被击溃,娘娘已经没有了可以依靠的后盾,我父王仁慈,看在往日情面,并没有为难娘娘,让你在宫里安然度日,但你日后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恐怕性命难保。”
丽妃听罢,却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吗?我当然知道。”她说着,声音突然一变,变得阴狠起来,“我为何要为了活下去摇尾乞怜?我活着只是为了逍遥快活!是你,那个中原太子是为你而来的,他带人进攻我的国家,毁了我的美梦,今天,我也要送他一份大礼。”
她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猛地朝我扑来,我后面是一堵墙,躲不及,被她刺中手臂。她见一击未中要害,抽出刀子,又要刺上来,我抬脚踢中她的肚皮,将她逼退几步,她仿佛发疯了一般,又扑上来,她自幼习武,身手伶俐,我被逼得节节败退,好在迪莫机灵,大声喊叫,引来了侍卫,我这才得救了。
但我被刺中的手已经开始汩汩流血,迪莫被吓得不轻,赶紧撕了衣服给我包扎,又遣了侍卫去找医官。
丽妃被侍卫制住,但依旧瞪着血红的双眼,仿佛随时要扑过来将我杀死一样。
阿爹得了消息,带着人急匆匆地赶来了,侍卫们将丽妃团团围住。
“哈丽,你为何要刺杀小枫!”阿爹见我受伤,殿内又一片狼藉,厉声问道。
丽妃冷笑着说:“不为什么,我的国家没了,我是丧家之犬,活不了多久,人之将死,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若是我将这和亲的公主给杀了,局面应该会变得很精彩。”
“所以,你拿住小雪,只是一个借口,你的目的是为了找我麻烦?”我问。
丽妃哈哈大笑:“不然还能怎样?一个小畜生,也值得我动气?”
阿娘也带着人过来了,见我手臂受伤包扎得像馒头一样,眼眶立即红了,她连尊卑都忘记了,冲阿爹道:“都说了这个女人留不得,你偏要留,把我的小枫害成这个样子。”
阿爹没做声,阿娘看到丽妃还在笑,上前便狠狠给了她两巴掌,打得丽妃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这丽妃脾气还真硬,这会儿还不屈服,居然还冲阿娘骂起来,骂得很难听,阿爹让人将她带下去,我们在殿内却依旧听得到她的骂声,只不过越来越远了。
阿娘坐在一边,看着医官给我重新清洗伤口,阿爹也坐在一旁,“小枫,是阿爹对不住你,原想留着哈丽性命,不想她竟如此凶残,险些将你害死。”
阿爹的声音听上去很自责,我连忙道:“阿爹,我这不是没事吗?我从小壮得像牛一样,哪里这么容易被人害死?”我说着,转而又道,“不过,朔博跟西州交恶,也不是这两日的事了,丽妃娘娘为何现在才来找我麻烦?”
阿爹说:“两个时辰前,前方传来捷报,太子殿下的大军在与朔博一仗中,大获全胜,哈丽可能也得到了消息。”
两个时辰前,我还在跟着先生学习中原礼仪,没心思关注别的,没想到李承鄞这么快就攻下了朔博,那他今天是要回来了吗?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跑去见他了,不然肯定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二十六
医官给我止了血,又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走之前还嘱咐我,伤口一定不能碰水。
阿爹有政务要处理,见我没什么事就离开了,阿娘却不放心我,依旧在殿内坐着。
她坐得像尊雕像一样,一言不发,但我总觉得她满肚子的话想对我说。阿娘很疼我,每次我磕着碰着了,她都要心疼好半天,这会儿我手臂被划伤,她应该心里恨透了丽妃。我趁她开口唠叨之前赶紧说:“阿娘,我就是流了点血,没什么大碍,依旧能蹦能跳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阿娘无奈地叹气,“你啊,总是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思,不会照顾自己,阿娘哪能不担心?”
我说:“阿娘,我也不知道丽妃娘娘怎么回事,所以掉以轻心了,下次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说罢,我又再三保证,以后会乖一点,不会乱跑,不和人争执,阿娘这才带人离开了。
但阿娘前脚刚走,李承鄞后脚就到了,可把我给吓坏了。他踏进来的时候,我正抱着被清洗过的蔫蔫的小雪。
“你……回来了?”我干干地笑笑,打量了他一下,他看上去还算精神,身上好像没受伤,不过,他来得未免也太快了。
他也端详了我稍许,皱着眉看我的手臂,“我听人说你居然在自己的寝宫里被人刺伤了,你还真是笨得可以。”
我立即反驳:“我怎么知道她会对我有歹心?我跟她无冤无仇。”
“她可是朔博人,你本就该远着点。”
“你还说呢。都是因为你。哈丽恨你带兵攻打朔博,但她无法接近你,就拿我开刀,她还想杀了我呢,幸亏我福大命大,不然,你这会儿都见不到我了。”我辩驳了一大通,原本以为李承鄞要说什么的,但他好久都没再说什么。
我看向他,突然觉得他神色挺奇怪的,他看我的眼神,好似划过了一丝哀痛,明明我伤得不重啊。我再细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这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金疮药,每日早晚各敷一次,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他说。
我没接,只是说:“医官已经给我开过药了,按时擦就可以了。”
李承鄞并不将东西收回去,而是说:“这个金疮药可以去疤,你们姑娘家不是最怕身上留疤吗?”
我说:“其他姑娘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我不怕,只要疤不在脸上,就没什么问题。”
李承鄞的脸上好几个表情来回变化着,最后沉着脸说:“给你你就拿着,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