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什么意思?”
唐禹行咧开一抹笑意,“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有一些开心的事~特此二更
☆、第 16 章
16
套房就在包厢的下面一层,他刷开房卡,走过门厅和会客厅,敞开的卧室里的春色差点让他血脉喷张。
是简明之。
……………………
他双目赤红,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药物挑拨他的理性,简明之的身体是他最后的记忆……直至他被架走,灯光大开,耳边嗡嗡嗡响起人声,他才耷拉着眼皮,费力看清面前的人。
是唐禹行。
依旧西装笔挺,昂贵的面料没有一丝褶皱,简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他的裤子早已褪去,领带散开,一个小时前还整齐的衬衫正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简明之被解了绑,正虚弱地靠在唐禹行身上。唐禹行温柔地搂着简明之,正在为简明之顺气。
他应该清醒点的……眼前的情况很不妙……简恕看见简明之投来的目光,是惧怕和闪躲。
是曾经会对唐禹行产生的情感。
简明之手腕被蹭出了血痕,脖子那里都是青青紫紫的骇人痕迹,他被裹了一件浴衣,正在唐禹行怀里颤抖。
唐禹行仍旧安慰着他,嘴角镀了层笑意,接着摊开右手,手心有一把老旧的黄色铜质钥匙。
“明之,你父母房子的钥匙,我为你取回来了。”
“明之,你看,只有我,能给你真正的自由。”
唐禹行说。
搞砸了,自己搞砸了。
药效还没褪去,他的思路仍不清晰,但他知道,不是药……是自己对简明之毁灭般的执念伤害了简明之。
畜生。这样的自己,和唐禹行有什么区别?
他居然还洋洋自得地和唐禹行交易,把简明之当作自己的战利品。
明明,自己本来只是想帮简明之摆脱唐禹行,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变成了那个施暴者?不是的,他不想让简明之疼的。
简明之在那里和唐禹行低声说着什么,简恕站在这头,分明看到了唐禹行势在必得的笑意。
“唐禹行,我们说好的……”
他咬牙切齿。
唐禹行挑一挑眉,说道,“我刚刚就在和明之说这件事,”随即转过头,替简明之捋了捋散乱头发,“明之,你要的自由,我给你。是不是要回到简恕身边,你自己选。”
简明之转过头,看向他的眼神全然是陌生和戒备,随后,简明之缓缓转动头颅,几不可闻的说了一个字。
“不。”
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体内的药物横冲直撞,简恕却觉得冷得可以。
爸爸……不要他了?
血是热的,头是晕的,眼眶是疼的。
那个字被简恕翻来覆去地嚼,不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不要他的意思吧……
可是下一秒,简明之就转过身,在唐禹行的搀扶下往门外走。
……等等,是什么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吧?
眼前的人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晕眩的反应仍在加重,他连叫一声简明之的力气都没;眼泪簌簌地掉,心头的恐惧感越加越深。
爸爸……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简恕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不清醒,他随手捞起桌子上用来割绳子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大腿狠狠扎去。
“爸爸!”
刺骨的疼痛麻痹了身体其余所有反应,他厉声惊叫,大概扎到了动脉,浓稠的鲜血喷溅出来撒了满脸。
简明之闻言顿了顿脚步,并未回头。
“爸爸……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疼痛带来的清醒只是片刻的,急速的失血很快带走体温和意识,简明之回头的瞬间被唐禹行强行推出房间,简恕已经神志不清,仍哭着叫简明之的名字,好像他仍是那个十岁的孩子,用眼泪就能要回父亲大度的宽恕。
不要走啊……爸爸……
不要丢下我……我只有你了……爸爸……简明之……我爱你啊……
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了……我好痛啊,爸爸,你回来看看我,帮我吹一吹好不好……爸爸……
唐禹行带来的几个人迅速为他止血,救治,他被压制住,鼻腔里漫起了冲天的血腥味,在简恕失去意识之前,再也没有见到简明之。
☆、第 17 章
17
唐禹行的确信守了诺言,他将简明之在十年前给他的存折原封不动地归还了,连同那栋房子的钥匙,虽然过了十年经历了多少轮的通货膨胀,如今早已不值多少钱。但简明之有自己的家了。
他再也不用受制于唐禹行了。
临行前唐禹行轻轻在他脸颊落上一吻。
“明之,你看,你要的自由只有我能给你。什么时候玩腻了,我接你回去。”
依旧是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目送唐禹行离开后,简明之怔怔地望着手心的钥匙许久,竟然犹豫恐惧到不敢打开房门。
真正的自由……究竟是什么?
不到六十平的屋子一直以来都有专人打理,空气中的灰尘并不多,一切都维持着十一年前的样子——父亲和母亲准备教案的桌子,十几年前较为先进的彩电,择校的宣传册还一本一本整齐地垒在书柜一角。只有泛黄的纸张画出了时光的轨迹,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宁感包裹住他,仿佛他只是一个浪子,在外漂泊了这么些年,终于回到自己的家。
这是自己要的自由吗。
可是当他买来柴米油盐酱醋茶,充实厨房,却对着淘米缸发呆——该一勺米,还是两勺米呢?简恕今晚回不回家吃?
心没来由的漏跳一拍,当时是他自己决定逃跑,虽然知道简恕对自己的心意,可是被绑住、被直接粗暴地对待,他还是本能地退缩了,简恕变得陌生,他的疼痛和祈求简恕统统都听不见。
味如嚼蜡地吃完了晚饭,简明之早早地上床休息,床上的被褥是干净整洁的,只是那台十几年前的电视似乎运行不了了。经过疲惫又漫长的一天一夜,他几乎阖眼就睡着了。
梦里的简恕倒在血泊中,哭着问他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接着是十岁的简恕,干瘪瘦小地蜷在一角,黝黑的眼直直望向他,对简明之说,我不要这个名字了。
梦里的简恕再没有向简明之敞开心扉,他砸碎了简明之为他盛的饭碗,冲着简明之呲牙咧嘴,再也没有像一只湿糯的小狗一样,凑近简明之,拥抱简明之。
凌晨四点,简明之在满身津汗中醒来,他像一个将要溺亡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意识回复时,才发现被揉烂的被单,和落在枕巾上的泪。
后知后觉闪现的画面是他离开房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