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让书哥儿和赵怡然上前扶起赵老爷子,“那你们小心着些,仔细别把你爷给磕着了。”
“大丫姐,让我来吧,我力气大。”陈黑丫上前就要替下赵怡然。
赵怡然想想,便点头道,“成,那你小心着些。”
书哥儿和陈黑丫搀扶着赵老爷子出了屋,李氏急忙跟了上去。
“棋哥儿,把我买回来的笔拿两支过来。”赵怡然上前把柜上那个青色的包袱提在手里。
棋哥儿听了她的话,忙转身进了西屋,不过片刻工夫出来,递给赵怡然两个尺来长的匣子。
赵怡然一把接过,塞到包袱里,就往外走,“我正好把给爷他们买的东西一道带过去,你俩就不要出来了,在家帮娘照看着爹。”
“哦。”
这边李氏看着书哥儿他们把赵老爷子扶上骡车,上前又叮嘱几句。
赵怡然上前,把手上提着的包袱跟李氏说了声,转身就进了车内。
李氏看着骡车出了院子,便赶紧转身进屋把赵振兴扶上炕,看着他满面潮红,怎么摆布都未成醒来,知道这一路上只怕是累得狠了,这才吃了这些酒,就醉成这般模样。
她一时心里满是心疼,招呼二丫和棋哥儿两人好生呆在屋内,她自去打来热水,给赵振兴擦洗过,这才开始收拾堂屋摊了一桌的碗筷。
这边书哥儿小心的赶着骡车下了南坡,赵怡然还从没坐过书哥儿赶得车,不由得有些紧张。
跟陈黑丫说了句让她帮忙看着些赵老爷子,她一手挑开车帘子,一手扶着车门,看着书哥儿背对着她而坐,此时挺直脊梁,坐的板正,小心翼翼的赶着骡车上了小桥,心里也不由暗松一口气。
原本还打算问他啥时候学的赶车,又怕分了他的心,只得一边照看着赵老爷子,一边留神看着书哥儿。
好在离得不远,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骡车已经是停在老宅的院门外。
赵怡然正准备跳下车,想了想还是上前对着书哥儿耳语了几句。
书哥儿转头瞪大了眼,满眼的惊讶不加掩饰,“非得这样?”
“除非你有更好的法子,不然你就得听我的。”赵怡然耸耸肩,看着他。
书哥儿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老宅的院门,半晌,才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哥,咱们眼光得放的长远些,眼前的这些细枝末节无需计较太多,需知小舍小得,大舍大得,不舍则不得的道理。”赵怡然看他这样,心里也有些不舒坦,只得宽慰一句。
书哥儿却是只字未吭。
赵怡然见此,也不好多说,想着赵老爷子还在车内躺着,只得跳下车,上前推开老宅半掩的院门,见灶房和东西厢房内都燃了灯火,便扬声唤了两声,“二叔、三叔,在家吗?”
她话音刚落下,东西厢的门帘就被人从里面撩起,赵振国、赵振安两人俱是探出身子,一眼便见到站在院门处的赵怡然。
赵振国当先一步走了出来,“大丫?”
“二叔。”
“咋这个点儿过来了?你们啥时候回家来的?”
“下晌刚到家,正巧在村口遇上咱爷,我爹就让爷到家吃酒,两人都吃醉了,原本要留爷住一宿,但他老人家挂念二叔你的旬考,说啥都要回来,这不,我和大哥只得把他送回来……”赵怡然一边把事情大概的始末跟赵振国说了一遍,一边就往院门外走。
赵振国见此,忙抬脚就跟了过来。
那边赵振安也听到这番话,也忙过来帮忙。
等到兄弟俩把赵老爷子安置到东屋炕上,周氏也听到动静,端了一盆热水进了屋。
她一看赵老爷子已经躺在炕上睡了过去,此时屋内已经有了阵阵酒味儿,她不由眉头皱了皱,原本就拉着的脸,此时在灯光的映照下,竟然隐约有几分刻薄,“咋得吃了这老些酒?”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她半侧身,目光在赵怡然和书哥儿身上扫了扫,又看到站在一旁的陈丫,终还是未多说什么,至热水盆里拧了一个热巾子,给赵老爷子擦了擦手脸?
第四百五十一章 交好
一旁的赵振国见赵老爷子已经睡了,又有周氏在一旁服侍,便后退几步,招过书哥儿,问了问他们此次出门的事,书哥儿就挑了一些能说的说与他听。
赵振国和赵振安兄弟俩是从未去过府城的,此时听了书哥儿在府城的这番见闻,都不由得心生向往之情,赵振安的性子还要跳脱些,又拉着书哥儿接连问了几句。
书哥儿见他问得大都是吃喝玩乐的事情,便把自己知道的说与他听。
一旁的赵振国见他还要缠着书哥儿问些乱七八糟的,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笑着问书哥儿,有没有去府学附近去看看,他听人说过府学前面的一条街上,到处都是文人墨客,其中更是不乏府学的夫子以及当世大儒,要是有机会定要去见识一番云云。
书哥儿见他神态中的向往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就想到自身,心底不免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未了便也把在一字客栈周围的情形,大致跟赵振国讲了一遍。
赵振国自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也插上个一句半句,叔侄之间的气氛倒是前所未有的热络。
赵怡然见周氏已经把赵老爷子安置妥当,便把一直提在手上的包袱递了过去,“奶,这是从府城给你们带回来的几块尺头和点心。”
周氏听得此言,忙把手上的布巾子扔到一旁的热水盆里,转身就盯着赵怡然手上提着的包袱,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来,一指旁边的炕,“哦,放这儿吧。”
赵怡然见她这副样子,忍住心里的不快,把包袱放到一旁的炕上,打开上面的结,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放到炕柜上,又把两个尺来长的匣子拿了递给一旁的赵振国和赵振安,“二叔,三叔,这是我爹给你俩买的两支湖笔。”
“湖笔?”
赵振国和赵振安两人闻言都有些吃惊,不由得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接过那匣子打开,只见深红色的绒毡上,静静的躺着一支羊毫笔。
赵振国小心翼翼的伸手拿起这支笔仔细端详半晌,见那笔尖处有段整齐而透明的锋颖,心下不由暗自欢喜,这种成色的湖笔,他也只在几个家境富裕的同窗那边有幸见过几次,现在自己也拥有一支……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抬头看了赵怡然和书哥儿一眼,便把笔小心翼翼的收到匣子内,这才冲着书哥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