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想要指责她几句,却见她若无其事地揉着香丸子,竟根本就没把这些当成一回事!
慕南烟听到他气呼呼离开的脚步声,把门关得哗哗响却在最后要与门槛撞上时用手扶住转而轻轻将门阖上的声音也随着风声传入了耳中。
她揉香的手一顿,看了一眼已经紧闭的门,继续揉香。
玩伴撂挑子,她一个人要把这一盆香丸子揉出来,要揉到明天早上去了。
接下来,一直到裕贵妃的生辰,楚元蘅都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叫人来传唤她。她的心情,由一开始的平静,到后来的点点失落,又转为平静。
伴君如伴虎,伴皇子也是。只让她好好地制香,谁也不伴才是稳妥的。同时,她也被别的事情吸引去了注意力,无暇去猜想楚元蘅的心情。
将所有的香品都准备好,为防意外,她只留了一部分在香室里,余下的,都搬回了宫舍。
在宫舍里补了大半日的眠,醒来第一时间便查看收在柜里的香。香无误,却发现自己放香方的盒子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她蹲在柜子边,将所有的香方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少的正是夜酣香和一枝梅的香方。
仔细地回忆着这两个月到御香院里的事情,心中锁定了几个怀疑对象,只是具体是谁做的,她还无法确定。
她蹲的时间有些久,天色黑了下来也不曾察觉,倒是听到了轻细的推门声。她警觉地抬眼看向门的方向,放轻脚步拿起烛台向门边走去。
刚走出一步,便听到木香的声音,“请问,南三是住在这里吗?”
与此同时,推门声止住,罗斛的声音响起,“南三大人正是住在这里,你问你是?”
木香没有回答她,而是向她道了一声谢就要往里走。
罗斛拦住她,“南三大人还未回来,你若要寻她,便去香室吧。”
木香眯了一下眼,“她还没回来?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实在是她们在掖庭的时候,就遇到过偷盗的事情,看到罗斛小心而鬼祟的样子起了疑。
罗斛微笑着:“我是大人的使唤香女,奉大人的命来为她整理房间的。”
木香一脸的不信。
罗斛打量了木香一圈,见她只是穿着掖庭小宫女的服饰,便有些不耐地道:“你若不信,去香室问一问大人便知。”
话音刚落,门却开了,慕南烟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目光沉静如水,在罗斛的面上顿住。那两汪看不到底的瞳洞,让罗斛心里生出无端的惧意来。
第51章
慕南烟的目光只在她的面前小顿了一下,便转到木香面上,什么也没说,只是侧开身子。
木香已经默契地抬腿准备迈入,经过罗斛身边的时候,睨了她一眼,将她的面容记住。
罗斛反应过来,忙开口道:“奴婢不知大人已经回来了。”
慕南烟不置可否,“这几日~你去香室守香吧。一块都不能少。”
罗斛惊愕地抬眼看向慕南烟,觉得那句“一块都不能少”似有隐意,可是只能看到闭紧的门。
木香拿出火折子来想要点灯,却发现烛台还在慕南烟的手里,无声地从她手中接过,置于桌上,看着窗上的人影消失了,才开口道:“她做了什么?”
慕南烟摇头,“还不知道。”
她心中生出些许疲惫来。
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她不觉得孤独。后来有了丁香和木香,又有了满是温馨的家人,有了如羽林那般不需多言的朋友,她都忘了自己身边还会出现居心叵测的人了。只以为所有人的敌人都站在自己对立的地方,没想到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原本以为这罗斛只是有些城府,有些主意,全然没想到她会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摸进她的房间。只是不知,丢失的香方和丢失的一枝梅是不是一个人做的。
木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了然了,啐了一口,“怎么哪里都有这些手脚不干净的狗杂碎?”
顿了一顿,又道:“要不然,我去御医院说说,让他们把我调来御香院。给你做使唤香女。虽然我不懂香,却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也不会让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靠近。”
慕南烟的注意力却全放在“御医院”三个字上,眼睛亮了起来,“御医院去掖庭选人了吗?你的成绩,一定让他们刮目的。”
木香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不用考核,我有一次闲来无聊,在宫里转悠,遇到了靖国侯出了事,顺手就帮了他一把,后面赶来的御医见了我,便记了名,而后直接和掖庭要了我。今日便去了御医院领了腰牌。明日便搬过去。”
“靖国侯?”慕南烟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木香目光飘了飘,“不过是个寻常的公侯罢了,祖上是开国皇后的亲弟弟,世袭爵位至今,文不如宁王,武不如大将军,没啥子能让人称赞的。”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说得有些多,语气也有点酸,话头一转,道,“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御医有点意思,一眼便看出我是有了一定功底的,所以我去了便是正七品的医师,比你还要高半个品阶。”
慕南烟将腰牌递给她,俏声道:“你瞧瞧。”
“呀!这么快便升了品阶了!”她难得地笑了起来,想起自己怀里还藏着几包吃食,掏出来探了探热度摆桌上,“丁香给你做的。还热着。”
慕南烟制了一日夜的香,又睡了一日,早就饿了,先前是香方不见的事让她没了味口,这会儿听到这个好消息,再闻到丁香的手艺,肚子里传出了非常配合的咕噜声。
“这样的使唤宫人还留着做什么?”木香面色一冷,便站起来往外走。
慕南烟眼急手快地拦住她,“这件事怨得不得旁人,我昨夜制了一~夜的香,今日睡了一日,你来前不久我才醒。”罗斛是不能用了,却不是因为这事。
木香惊讶,“那你是两天没进食了?”
慕南烟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儿个早上吃了的。”
后来为了制香,她与楚元蘅忘了吃午饭,再后来楚元蘅走了,只余她一人,自是又什么都给忘了。在木香责备的目光下,她竟然突然生出一种自己可怜兮兮的感觉来,也想露出如楚元蘅那般如小奶狗一般的神色。
木香吐了一口气,心知慕南烟制香的性子,她责备也无用,只像个大姐姐一般揉了揉她的头,催促道:“那你快吃,我不去就是了。”
见慕南烟打开油纸包就开始咬,又道:“不行,你还是慢些吃。越是饿,越不能吃得快。”
木香平日里话就不多,能说上这么长,已是少见。
慕南烟依言小口地咬着,细细地嚼着,拉了木香与她一起食用,不过木香吃得不多,一大半都进了她的腹是中。她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