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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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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不对……

“娘,我知错了,我知道错了,你睁眼看看我啊!”钟文晋咬着牙哭喊,一抬手,掌心都是鲜红的血,与谢漪露的身子一起变冷。

丁子韵不忍心看他这模样,忍着泪走出了地牢,留他一人与谢漪露做最后的道别。

丁子韵觉得自己爱谢昭雪不必钟文晋少,所以她一直觉得两人是同样的,但此刻往后,钟文晋才是最不幸运的那一个,他失去了生命里最后的光,剩下的只有残忍的伤害和欺骗。

钟文晋在地牢里待了整整一夜,待到第二次日出之时,他才抱着谢漪露的尸体出来,脸上冻结了所有表情,变得麻木。

这是一个新的钟文晋,一个失去所有后,无所畏惧的疯子。

他好好埋了谢漪露,揉了一把哭肿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对丁子韵道,“走吧,我们去金陵。”

钟文晋的一生中,极少有人会赞美他,提及他,无非就是不学无术,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等贬义词。

第一个夸他的人,是谢漪露,她会摸着小钟文晋的脑袋温柔的笑着,“晋儿真是聪明,将来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

第二个夸他的人,是谢昭雪,他会站在钟文晋的面前,对他弯起灿若繁星的眼眸,“你做的很对,别理会他们说什么。”

可是这两个人都离他而去了,且再也不会回来,他们躺在了冰冷的地下,被钟文晋藏进了回忆中。

钟文晋拿起了剑,他杀人从不分‍­‎­​男‍‌​­女‍‌老幼,尤其是面对着自己的亲兄弟时,他也能利落的一刀而下,直接切断头颅,军营里的人谁都不敢招惹他。

最初进军队时,他终日面上无表情,有人知道他是钟家人,免不了排挤他,然而钟文晋不是会给教训的人,若是有谁找他的茬,他就会直接拿剑砍人。

只头一回,就砍伤了三人,梁宴北得知此事后,狠狠打了钟文晋一拳,打得他鼻血横流,他却笑起来。

梁宴北不理会他的疯癫,把军营里的其他人训了一顿,并狠言说若是再出现这种事,必定严惩不贷,其他人才不敢再造次。

那时的钟文晋还是一个那剑砍人时会觉得害怕的人,到了后来,他杀人的手法越发利索,更是无人敢靠近他。

温禅曾经问过他,“为何每回梁宴北打你,你都要笑?”

钟文晋回答,“因为他的拳头能让我感觉到痛,只有我觉得痛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必须要活着,他有必须完成的事。

有时候钟文晋会想,若是自己早点做一个大恶人就好了,那样他就会在当初强行把谢昭雪抢来,将他锁在自己身边,不去上战场,日日夜夜的跟他在一起,这样,他就不会死了。

早些把钟家人都杀死,这样,他们也不会对谢昭雪出手,不会对自己娘亲出手。

乱世之中,只有利刃最有用,或者说,只有恶人的剑最有用,就算做不到平乱世安天下,至少能够保护自己心头上放着的人。

就算是他斩下了钟文亭的头颅,也没有丝毫的感觉到快意,因为再怎么做,都没有意义,他还是一个独自走在血路上的可怜人。

“小晋,来,吃烧鸡,这是我特地从和悦楼给你买的,我记得你最爱吃……”他看见钟文亭站在眼前,递出了热腾腾的烧鸡,笑得温和。

啊,他想起来了,钟文亭是第三个夸赞他的人,他扶起了趴在谢昭雪坟头上的自己,在他耳边说,“小晋,你一直是个坚强的人,伤心过了,一定要做回从前的那个钟文晋……”

那钟国义呢?钟国义会把小钟文晋抱在怀里,宠溺的说,“我们晋儿,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孩子。”

他曾经有一个家,家里有溺爱他的爹,也有温柔的娘,还有会给他将道理的兄长,有弟弟有妹妹。

也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舅,他会在钟文晋看不到的地方动手打议论钟文晋是非的下人,他会警告尚书家的少爷不准再找钟文晋的麻烦,也会冷着脸让侍郎家的千金别再纠缠钟文晋。

他也会狠狠教训自己的堂妹,重重责罚颠倒是非,污蔑钟文晋的老嬷嬷,会提着一盒糕点给谢漪露让他转交给钟文晋。

以前的钟文晋,有很多人疼爱,而如今的他,只剩下了自己,和手里的一把剑。

还有,满身的鲜血。

钟文晋一步一个血脚印,走过一条满是迷雾的独木桥,桥的尽头,是一身雪白衣裳的谢昭雪,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笑得一尘不染,对钟文晋说,“快过来。”

钟文晋不敢大声呼吸,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谢昭雪一下子牵住他的手,指着后面说,“你看。”

他顺着方向看去,就见谢漪露温柔的看着他,“晋儿。”

她的身边,是青色长衣的钟文亭,他招手,“小晋。”

然后几个半大的孩子,跑来抱住他的腿,“四哥哥,四哥哥……”

众多声音重叠在一起,在他的耳边围绕,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视线停在谢昭雪的脸上。

钟文晋一下子落泪了,他抑制不住嘴角往下撇,一声哭喊破口而出,“啊——”

心尖处像被人拿刀子不断的刺,疼得他禁不蹲身,蜷起身体,缩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钟文晋咬着牙问。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留下的是我?

为什么承受这些的是我?

多少次的午夜梦回,钟文晋都想做的那个先离开的人,这样他就不会每日每夜都忍受着心里的痛苦。

他也想走得潇潇洒洒,走得无牵无挂,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根本做不到,那已经逝去的人,早已融进他的骨髓里,化作他一生最重的思念。

他会一直痛苦着,一直思念着,直至他生命走到终结的那一刻。

“醒醒,醒醒!”梁宴北的声音打破迷雾,传到他耳边。

钟文晋猛地睁开眼,从床榻上坐起来,粗喘几口气,眼睛里全是温热的泪。

又是这个梦。

梁宴北在一边沉默的看他,而后淡淡道,“钟文晋,把眼泪擦擦,咱们要出发了。”

他脑子懵了一下,“去哪?”

“五月岛。”梁宴北回答,“这是一场恶战,你精神点,等到了岛上会让你好好休息的。”

钟文晋听后抹了一把泪,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

是啊,还没完呢。

第117章 信

钟文晋这个月第四次跟谢漪露谈心, 如前几次一样,谈崩了。

他大怒而起,抬手就要掀面前的桌子,结果被谢漪露一瞪,又生生忍住了。

“娘!你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如今钟家没了,咱们母子相依为命, 你竟然还这样对我!”钟文晋心知硬的不行,必须来软的,一扭脸哭喊起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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