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全是能发出声音的小玩意儿，装上电池一按开关就能唱歌或者是发光，顾赵东把它们一排排码好放进婴儿车里，待把顾林哄睡着，他便推车出门，吭哧吭哧扛下楼，推到顾棠房门前，然后挨个打开玩具的开关。

喜气洋洋的歌声从电子玩具中发出来，充斥在黑漆漆的过道里，顾赵东小心翼翼打开房门，目标对准床上沉睡的顾棠，抬起右脚，将婴儿车踹了过去。

“走你！”

这一脚凝聚了顾老大多日来的悔恨与满满的恶意，婴儿车带动着空气中呼呼的风声，唱着欢天喜地的歌，敲锣打鼓地向奔向顾棠，“嘣——”一下撞到床沿，车翻一地。

从顾赵东把婴儿车踢进屋来时顾棠便醒了，人还带着点睡意，迷糊中只见黑暗里一众牛鬼蛇神，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正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向自己奔来，突然间却又变换队形，以四面八方之势散落各处将他包抄，一切犹如深陷噩梦之中！

顾棠赶紧打开床头的灯，白晃晃的灯光下，终于看清楚地下的事物……

到现在顾棠闭上眼睛都还能忆起那魔性的画面——打鼓的猴子，吹喇叭的熊，扭腰摆臀的芭比娃娃，两眼放彩光的奥特曼……让顾棠好一段时间不愿正视孩子们的玩具。

能做出如此缺德事，除了顾赵东怕找不出第二人来。

等顾棠下床把玩具开关一个个关上再拾回婴儿车上，睡意也差不多走光了，顾磊反应弧够长，到这时候才开始抽鼻子啼哭起来，顾棠一刻不停又忙活着哄儿子，到天快茫茫亮的时候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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