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由汪顾亲自召开临时视频会议,对会期推迟原因作出解释。
挂了电话,师烨裳拿起自己的手机定闹钟。定好闹钟,她又马不停蹄地去往浴室,拧了条湿毛巾给汪顾抹脸擦身——她这辈子就从来没这么受过累,连当年被人追杀时她也只是下意识地跑了几米,随即就停下脚步,左顾右盼地站着等死了。
一切准备停当可以安心上床睡觉时,已是凌晨三点近半。汪顾有好一会儿没有喃喃,师烨裳以为她睡熟,便了无牵挂地洗澡上床关灯。
五月,芬兰进入夏天,日出特别早。三更半夜的就跟国内七八点钟一样通明透亮的惹人烦躁。所幸原屋主是个考究的世袭财主,遮光窗帘里一层飘窗,外一层拽地,严丝合缝地将光线阻隔在外,师烨裳个见光死这才不那么闹心了,可身旁的汪顾不管怎样清洁也依旧是酒气冲天,酒气里还夹着一股奶油的味道——师烨裳不怕酒气,却怕奶油气,尤其是混杂了多种果味的奶油气。她背过身去用被子蒙住鼻子,汪顾却突然蹬一下腿,迷迷糊糊地又喃喃开了。
静谧里,她那大舌头越说越利落,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师烨裳...我到底哪里不如张蕴然...你为什么要跟她上床...”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更清晰的声音,啪!
汪顾醒了,被一个极疼的大耳刮子打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不但脸疼,耳内亦在嗡嗡作响,整个人在黑暗中昏头转向,接连努力了几次也坐不起来。摸摸身下身上,她发觉自己躺在床间,内裤还穿着,只是外着没了。内裤还在就好,至少是没被人给那啥。至于自己有没有那啥别人,她倒并不很担心——以钱缄口的活计她虽从没做过,但料想不难。万一对方胆敢以此作为把柄恣意要挟,那她还有个豢养着一帮亡命之徒的大BOSS...汪顾揉着左脸,醉醺醺地浮想联翩,待得脑袋不这么晕眩了,她便勉强撑起身子,在一片死亡般的幽静里睁着大眼准备找灯,谁知手臂刚抻出去,尚未大面积地挥舞开来,指尖竟不期然触到一方冰凉的皮肤。那方皮肤传递着剧烈的颤抖,然而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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