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清楚儿子的感情生活,也从来没有介入过儿子的情感世界,但是儿子有喜欢的人他还是知道的,儿子他妈老在他耳边提,提多了,他还是记得住的。说到儿子他妈,厉信德脸色微变,他知道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陪他吃过苦渡过他最难岁月却被自己抛弃在家费了那么多心思的妻子了。
“爸,我已经订了华二式餐厅,我捎你和王局过去吧。给你接风,也顺带感谢王局的帮助。”霍珩脸上是客气的假笑。
王局稍加推辞:“这次厉书记出来还是主要靠厉少啊,要不是厉少的人缘关系打得好,法院也不能那么快放人啊。”
“王局客气了。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现在已经不早了。”厉伯父说话了。
席上的时候厉信德对霍珩说:“珩哥,跟我敬王局一杯。”霍珩端起杯子应和。王局一口气喝下说道:“我是受之有愧,厉书记饿了吧,赶紧开动吧。”
吃过饭,霍珩送了厉信德回家,王局自己打车走了,王局喝的有些多,离开的时候,一直在说:“信德,我们赶明再聚,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亲家呢,我和你说,我家女儿老喜欢你儿子??????”一直到上了出租车,王局还扒着窗户对厉信德说:“亲家,拜拜。”
厉信德一直保持微笑,等王局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抱歉的看着霍珩。
霍珩冷峻的如同刀刻般坚毅的脸庞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冷漠,等他看到厉信德的目光的时候,他才眼神温和下来:“爸,走吧,我送你回家。”
“等会不走了?”厉信德靠在座椅的背上闭目问霍珩。
“我还有事。”霍珩没有告诉厉信德爷爷的事,连妈妈也没有说,他们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他不想让他们俩随便操心了。“爸,你好好照顾妈妈。”
厉信德点点头:“我知道,我会的。”法院剥夺了他终身政治权利,但是他已经不在乎了,这件事过后他觉得好好陪陪妻子家人,有空出去走走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第二十一章
墨黑色的豪华车身停在霓虹灯闪烁的路上,附近大片的欧式建筑群已经融入了黑夜,家家户户已经进入沉重的梦中。
霍珩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将近凌晨1点。
隔了一会,霍珩将方向盘猛地一转,调了车头向医院开去。
向晚才劝了奶奶去睡下,她就守在爷爷床前。
因为院长的关系,这个高级病房有好几个房间,俨然一个小公寓,但是向晚睡不着,又是担心爷爷心里也莫名的烦躁。
爷爷这几天的病情很不稳定,并没有大家预料的转好,奶奶经常一个人躲在医院的花坛边哭泣,常常哭得头晕眼花的。
向晚看着看着就心好疼。
“爷爷,你一定要好。”向晚握着爷爷冰凉的手轻声说道。
寂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了突兀的咳嗽声,声音不大,像是刻意引起人注意所为。向晚回头,见是温衡,她擦了擦眼底的泪花,扯出一抹微笑:“你怎么还没下班?”
“今夜我值班。”
“你好像连续值了好几天的夜班了吧。温衡,谢谢你。”
“傻姑娘,怎么还是只会说谢谢呢。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如果有需要就来找我,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温衡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他想说的是身后。
“嗯嗯。”向晚又忍不住想哭了。
这辈子她遇到了两个值得爱的人,却只能爱一个人,对不起一个人。这个世间的爱情大抵都是如此,先有一个人占满你的内心,然后你就永远困在这份爱情里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放手。
霍珩站在投*月光的阴影的走廊里,看着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泫然欲泣,眉眼变得锋利。
他查过向晚面前的男子,包括他的身家背景,确实是无可挑剔的一个男人。
但是他爱上的偏偏是自己的女人,放着那么多该爱的不爱。
霍珩的左手紧紧的握成一团。
他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右手按着手机屏幕,原本正要亮起来的屏幕一瞬间暗了下去。
于是电话那头的声音便变成了,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没有一丝声音,空气也很寂静。
霍珩离开拐角的时候向晚并不知道。正如她不知道他回来看过她。
“温衡,爷爷他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向晚的声音充满着犹豫和不确定。
“小晚,你是要听实话吗?”向晚在温衡心里一直就是一个易碎的玉制品,他怕他一用力她就碎的再也拼接不成。
向晚轻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现在应该是处于极度痛苦中,癌症晚期的病人都要经过这个阶段才能离开。”
向晚的眼泪瞬间湿润了脸颊,清明的泪滴落在自己的手上。
爷爷每天还极力对他们微笑,竭力挣扎着和他们说些什么,大多数她们在说的时候他在认真的平静的听,向晚不知道要将那么一份巨大的痛苦隐藏到这种地步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奶奶,你怎么醒了?”听到门打开的动静,向晚看到奶奶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奶奶一直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眼里尽是难过与不舍,“我梦到老头子和我说话了,我过来看看。”
“让我单独和老头子呆一会吧。”奶奶轻轻的抚摸着爷爷插满了管子瘦到干瘪的手上面横张的青筋。
向晚嗯了一声。她和温衡原本就站在门前,现在随手带上了门。
向晚透过门上的透明雕花的玻璃,只能隐隐看到病房里的奶奶和爷爷,向晚一瞬间觉得他们离自己好远好远。
像是他们都在一个梦幻的世界。
温衡站在向晚身后,他温热的手掌想要揽上向晚越来越瘦弱的肩膀的时候,手就那么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最后无奈的拍了拍向晚的肩膀。安慰着她:“生死有命。”
向晚微微的笑了,“你一个做医生的说这样的话,不太合适吧。”
“生死虽有命,我却要和死神搏斗。不过他不是我最厉害的对手。”温衡无奈的说。
向晚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又怎么会不知道温衡在说什么呢。
她走出走廊,抬头望着天上三三两两的星星,遗憾道:“好像很久没有看过满天星星的场景了。”
温衡抬头,他的眉目一下子写满了哀伤,他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女孩,总喜欢扎着两个牛角辫,笑的很灿烂,她懦懦的声音至今还留在脑海里。
“哥哥,你说妈妈是那颗小星星吗?”她的表情很认真很严肃,她一定要分清是她妈妈的那颗星,这样以后她就会找到妈妈了。
向晚没有注意到温衡的神情,因为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出来。她印象里有那么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