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一样地四处走动了。
江燃其实记得一件事情。
那大概是四五月份吧,有一天她看书累了,就在客厅的藤椅上睡着了,睡了有好一会儿,她忽然被一阵碎碎念吵醒。
“七步、八步、九步”
“右手边卧室。”
“左转,一步,两步,三步书房。”
她听见齐潋在数数,反复地数数,她转身看去,就看到齐潋一脸严肃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她走的可真慢啊,那些距离要是让江燃或是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来走,都是几秒钟都不到的事情,但是齐潋就走的很慢,她不断地摸索着,数着那些房间之间的距离,好像在记它们的相对位置。
看着那一幕,江燃当时是想哭的,但她一瞬间也明白了有时候齐潋脸上会有的淤青是从哪里来的。
那大概是齐潋扔掉拐杖,试着到处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在墙上所留下来的。
那天,齐潋是不知道她在家里吧?本来她那天是有课的,只是自己睡过头了。
齐潋当时特别的专注,专注到没有意识到有个人在客厅的那边躺着听了很久她的念叨。而江燃已经意识到可能每次她出门,齐潋都这样在家里练习,她知道齐潋恐怕不会愿意这一幕被她看到,所以一直地没有出声,甚至在齐潋回卧室的时候,才去开关了客厅门,装作一副刚刚回家的样子。
这两天,心里一直因为齐潋的病情而担忧烦恼,江燃差点忘了,齐潋本来是一个多么骄傲倔强的人。
“其实如果我愿意,我即使什么也不管地躺在床上,也会有人把我的一切都打理好。我可以躺在床上混到死,燃燃,我谈的是女朋友,可不是什么都要帮我做的保姆哦。”
江燃一下子羞愧极了:“我是不是做了件很蠢的事情?”
“没有啊,因为你是江燃,是总是想要对我好的、这么好的江燃。”齐潋就是怕她难过,所以才讲了个故事暗示她,这时一听到江燃有懊恼的倾向,她就立刻安慰江燃了。
江燃摇头:“可我好心办了坏事。”她的头上好像顶着一片乌云,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那郁郁的阴影之下了。
“没事啊,只要你以后稍微放松一下牵着我的手就好啦”,齐潋轻笑:“不过不能放松太多哦,不然没有了女朋友照顾我爱我,我这个瞎子,才真的是可怜了。”
还贫!江燃的眼泪一下子被憋了回去,忍不住锤了她一下。
“被人喜欢着、细心对待着的感觉是很好的。”齐潋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拳头握在手心,当然是包裹不住的,但是江燃却觉得好像已经完全被她裹住了一般。
“燃燃,我想当个正常人,当然也想做个正常的女朋友。你要给我机会。”
“什么机会?”
“比如说,让我像你对待我一样对待你。我也会让你感受到我的喜欢、也会细心地对待你的。”
江燃看着她,刚刚憋下去的眼泪好像又要涌上来了,她深深的呼吸,想要把那感觉压下去:“你想做个正常的女朋友吗?”
“想啊。”
江燃拿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那,都凑的这么近了,你知道现在最应该做什么吗?”
齐潋轻笑:“当然是知道的。”
第37章 纯情
柔软的唇瓣亲密地贴在一起, 空气中于是也充满了甜蜜的气息,她们生涉地亲吻着彼此,亲一口,再亲一口, 那样的简单的啄吻,也可以轻易地带来幸福。
今天的阳光好到有些耀眼,微尘在其中上下翻飞,两人亲着亲着,江燃坐到了齐潋腿上,她其实比齐潋稍高一点, 又因为齐潋清瘦的很,看起来很像是江燃在欺负人,但是没关系,这时候两人都无暇顾及其他。
“齐潋”
脸色不知何时布满了潮红, 江燃睁着水润的大眼睛,有些迷离地看向她。
“恩。”齐潋也有些气喘。
“梅花糕好吃吗?”
“好吃。”齐潋点点头, 又补充道:“你做的都好吃。”
“我还没吃过呢。”江燃盯着齐潋嘴边的一点点碎屑,眼神忽然暗沉下来:“我尝尝。”
齐潋以为她要去摸糕点, 她却又低下头, 在齐潋唇角舔了一口,把那枣泥碎屑舔进了嘴里。
好甜。
江燃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齐潋的脸色却一下子爆红, 她搂紧了江燃的腰, 神色变幻不定的:“你怎么这样?”
“这样是哪样?”江燃意犹未尽的, 又凑上去舔了她一口,这一下,是将她整个唇形都细细地描了一遍,用舌头。
齐潋羞的把她按住,放到了桌子上坐着:“这样不行!”
齐潋义正言辞地道。
江燃笑的弯下了腰:“怎么就不行了?你倒是说说呀。我亲我自己女朋友,这样也不行吗?”
齐潋脸红红道:“你那是亲吗?”
江燃凑过去:“不是亲,那是什么?”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好像有薄荷的清香,齐潋知道她凑过来了,怕她又“作弄”自己,便稍微地扭过头去。
被江燃吻过的嘴角还残留着属于江燃的温度,因为刚才江燃的舔舐,嘴唇好像过了电,现在还有些酥麻,齐潋偏着头,从侧面看,她的眼睫毛不断地轻颤着,脸色也透着粉红,十分的好看。
这么好看的人,是她女朋友呢。
江燃心中美滋滋的。
其实当然是有恋爱滤镜的。齐潋长的不错,但是也没有江燃好看,江燃的脸蛋是经过神的赐福的那种,小时候还好,随着她长大,眉眼完全长开之后,会变得极其的招人。但是江燃自己却不觉得,她对自己的美貌没有太多的想法,她知道自己是好看的,前世也有许多人追求她,不过她还没对人动过心。
直到遇上了齐潋。
“你那分明是舔。你怎么能”舔我呢?
齐潋说不下去,她的脸色更加的红了,真是很容易害羞的一个人。
后来某一天,齐潋从后面抱着江燃,在她脖颈间轻轻舔舐的时候,江燃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动,还拿她今天的话逗她,她被打断,本来很难受,但是想到这个时候的自己时,也不由地发笑。
大约每个人都要经历一段这么纯情的时期吧。
真的纯情,她那时候甚至不知道什么才叫“深吻”,江燃也不知道。别看江燃总是表现得落落大方,但是其实这方面的知识,江燃和她一样匮乏。
齐潋是身体方面的原因。
她生病的时候只有十五岁,刚刚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却已没有了恋爱的心情,连带的对这些事情也漠不关心起来,其实按照道理,在她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会有人来教她一些东西,但是她那么特殊,自然也没人安排。
后来她们两结婚,女皇倒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