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热水。”
方若禹心里嘲笑直男发言,身体还是很诚实地钻进了被窝。
空调房虽然凉快,但窗帘一直大开,朝南的房间拥抱了上午不算毒辣的阳光,让被子的表面充满熨帖的温度。早起的困意猛然袭上心头,方若禹没等到严双的热水就沉沉睡去,一觉无梦睡到了下午两点。
自然醒的时候严妈妈早就走了,叫唤没人答应,严双也不在家里,方若禹干脆闷上头继续闭眼休息。
他在学校里朋友挺多,但是真正会在校外一起耍的左右不过是打球和打游戏开黑的那寥寥几个朋友。跟踢足球和打篮球的大批帮众不一样,方若禹打网球。就连这一点可怜的体育爱好,都是跟严双学的。校内打篮球赛,方若禹永远蹲在替补席,啦啦队就在他屁股后边儿呐喊助威,他负责倒水。高考结束那几天动态里都在通宵狂欢,方若禹是为数不多只勉强去聚了个餐就回家闷头睡死的典型。
QQ里江子衿嘀嘀他跟他问好。方若禹看了一眼,知道他想说什么,被窝里滚了半圈,于是很直白地打了一行“咱俩还是算了,不过麻烦你了”发过去。江子衿也是个直爽的人儿,表情包回了个OK,说不麻烦。
江子衿和他不同班,但也是网球爱好者,身子看起来单薄,却是发球小能手,球速快到严双也经常接不住。方若禹和江子衿姐妹相认完全是出于眉来眼去的同类直觉,在一起打了两年球,说熟悉也确实熟悉,方若禹于是偷偷跟他透露了自己的破处计划。说来也巧,江子衿正好是个零点五,说你与其下载小软件约炮不如直接跟我吧。于是一来二去也就有了让方若禹尴尬到天外边的抓包事件。
手机刚放下,耳朵就捕捉到了门把手被按下的声音。
方若禹头缩在被窝里,被直接一把掀开,严双往他额头扔了个什么奇冰无比的东西,把方若禹刺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什么啊这。”
“醒了没?该吃饭了小毕业生。”严双胳膊里还抱着一沓冒着热气刚打印出来的资料。
“醒了。”方若禹一边说着,手上捡起把他冰到瞬间清醒的东西:一个是原味梦龙,另一个是椰子味的蛋筒。方若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反应。这种事儿严双其实从小做到大,对于方若禹不过分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应,但是在这两人互撸完的当头,方若禹的心情立马变味,胸膛中充满一种奇幻的满足,就像受到了一封情书。
“牛逼啊双哥。”
严双一只手伸过来抽走了蛋筒:“饭前只能吃一根儿。这个我放冰箱里,晚上你走之前带回家。”
方若禹这个当头脑袋里装了除了严双以外就是黄色废料,理智say拜拜又开始嘴贱对着严双开车:“还想吃另外一根儿……”
严双把资料放进抽屉,咂摸了一下方若禹这句摸棱两可的话,不确定地回头看方若禹闪烁的小眼神。
“?”
方若禹立马给自己找台阶下:“对不起,哥我错了。”
严双:“……你想口我?”
“?”方若禹被严双认真的表情看蒙了,“……什么意思?”
“不是,”严双哭笑不得,“现在是在干嘛,不是我在问你什么意思吗?”
方若禹祸从口出,捂紧嘴巴:“我道过歉了。”
“这跟道歉又有什么关系,我是问你你是认真的吗?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给江子衿口?”
方若禹想到江子衿就头大:“我跟他没关系,别扯他行吗。”
“怎么没关系了?”严双盘腿和方若禹对坐面面相觑,“你都要跟他亲嘴了还没关系?”
方若禹被他鬼才逻辑绕进去了,不知道怎么解释,感觉受到了降智打击:“不是……就,人家小黄片儿里前戏不都这样吗。”
严双也被自己绕进去了:“那不还是那个意思吗,你要给江子衿口?”
方若禹恼羞成怒,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脸通红通红:“我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江子衿,我是在说你!”
严双睁大眼睛:“那不是回来了吗?我早就问过你是不是想口我啊?”
方若禹简直要晕倒,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和一直男竹马一本正经讨论这种话题。
“你他妈的严双,我口嗨不是说你!好了吧!走了,我去找江子衿了!”
一口气说完又难过又舒畅,方若禹没脸见人又不可能真的去找江子衿,提溜着裤腰带冲出房门。
餐桌上的柠檬味雪碧下去了半瓶,正中的午饭被防虫罩保护地严严实实,还没有被下口。
方若禹在鞋柜上看到了严双爸抽剩下的中华,顺了一根走点火,在门口抽烟。
好了,现在自己家钥匙没带,严双家也进不去,太阳升到大头顶,门口站了两分钟没到汗就浸湿了领口。方若禹暗骂自己你就作吧,真是糟心,早知道昨晚就应该把包厢门锁了。
一根烟下去一半,门锁开了,严双招呼他让他进来。
方若禹回头观察他的表情,鼻孔里吞云吐雾。
分析看严双是冷静下来了,他在楼梯扶手上按灭烟头闪身钻进门缝,二话不说走进厨房热饭热菜,搞回避战术。
“你不是说去找江子衿的吗?小烟鬼。”严双大爷似的靠在门框边,一脸突然看透一切的淡然。
方若禹发誓再也不跟他玩爱的猜谜小游戏了。
哪想到严双立马就语出惊人:“我说真的,你要真那么想破处的话,我来吧。”
方若禹差点没把盘子摔了:“哈?你不是直男吗??”
“我是啊,”严双边说边想怎么解释自己复杂的心理活动,“但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种了十几年的小弟被江子衿拱啊。”
“哦,”方若禹挑眉,“所以你就自己拱?”
“啧,不是你自己要我拱的吗?”严双急眼儿,“再说了,我虽然是直男,你不得给我一点儿时间做心理准备啊。”
“放你妈的狗屁,”方若禹对他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嗤之以鼻,“昨天我还信你是直男,现在鬼都不信。”
方若禹心里这个挣扎跟溺水类似,沉沉浮浮,喘不上气儿。自己幻想了好久的小哥哥送到他嘴边上,这块肉他叼也不是不叼也不是,总有一个不能骗直男上船的声音在阻止他做不理智行为,但是另一个声音努力说服他严双可能根本就不纯直。
“所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方若禹扑腾良久,在红烧鱼加热的过程中想通了,既然严双说要时间做准备,那就给他时间,走一步是一步。
“你不是想破处吗?”
方若禹叹气,知道严双知识储备远远不够,对这个词也没有明晰的认知,于是背靠灶台张开双臂:“那先来抱一个?”
“这还不简单,你小时候我抱的还少了?”听到这个要求,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