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上了二楼,径直向聂左走过去。
他摘下墨镜,抻了抻裤子,在聂左对面坐下。
聂左先抬眸看了眼对面的古董摆钟,才将视线转回老人,“你还是这么准时。”摆钟的表针刚好指向十点整。
赵宗生这人向来守时,而且是惜时如金,“我只有半小时。过会儿医生要查房,我得回医院。”说着,他深瞥聂左一眼。
就在两人对视的这一片刻——
聂左眼中飞快地掠过一抹惊讶。
b市各大媒体均报道自从赵氏破产后,赵宗生便心脏病突发一病不起,g本没离开过医院。聂左刚从美国回来时,跟他见过一次,正是在医院里。当时赵宗生的状态看起来确实不乐观。而这会儿,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病态全无,反而眸光犀利,炯炯有神,甚至带着一丝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聂左略带审视的目光扫过老人那张刚正威严的脸,他眼中的那抹惊讶转瞬被笑意掩盖,他轻叩桌角,语带玩味:“原来你连我都骗了。”对方的身体硬朗得很。
心思被戳破,赵宗生的面部表情却并未涌起丝毫的变化。用人不疑,他此番约聂左出来,就代表他默许聂左成为唯一的知情者。
他的嗓音明明低沉不已,却又仿佛透出一种若有似无的悲怆,那丝悲怆与周身的凌厉气势极不相称,“裴东海和那帮记者穷追不舍,恐怕他们只有看到我要进棺材了才能消停下来。”所以他不得不佯装出一副手无缚**之力的孱弱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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