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了本王……呵呵,这样凑巧,本王也对甜点情有独钟。”一字在梗,半道又改了话风。铎乾端睨着灰暗屋梁下秀荷白皙的娇颜,额头是光洁饱满的,鼻梁秀挺挺,眼睛汪着一掊水儿,不哭也似带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看着她,心便渐渐酸软,想象那个女人生她奶她的情形,想象她幼年时姗姗学步的笨拙。那个女人的身段,是他今生所见之最为匀美,她定然能将这丫头哺得粉粉嫩嫩,笑起来眼睛就眯成月牙儿。
“你属兔?”铎乾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眸。
“嗯。”秀荷有点不高兴被他这样看,这下再不多说话。
瞥见那倔犟微翘的嘴角,铎乾桃花眸里却镀了笑,个丫头,才说她随了自己,竟又和她的母亲一样,一生气就不爱搭理人。
要说这生灵之间一代一代的繁衍也真是奇怪,本来毫无干系的男人和女人,忽而纠缠着孕育了骨肉,那骨肉便倒映出二人的牵牵绊绊,你看这里是他,看那里又是她,怎样也区分不开、推诿不得。
惯是个心思缜密的角色,铎乾一眼便洞穿秀荷的忍耐,只心里却莫名的轻松与欣慰,因着她对自己的这份真实,未曾淘染那市井间的虚伪作态。
见秀荷进食后面色复了红润,便正色问道:“适才在大马路上拦轿喊冤,说甚么官府无凭无据抓人、屈打成招,你和本王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秀荷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暗捺住一口呼吸:“大前天夜里,王爷忽然派李大人抓了民妇的相公庚武,说他贩卖私盐,叫他去衙门里问话。民妇等了二日不见消息,后四处打听,方晓得他原来竟被抓进城北长平狱里关了起来……怕是王爷不晓得,庚武他今岁三月才从东北大营大赦归家,连眼下跑船的本钱都是卖命赚的凑的,莫说不想再做那坐牢的卖卖,便是想做,也没有多余的本钱。我大魏朝向来讲究律法,如何抓了人,还未定罪便把他下进大牢,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人往死里拷打,这不是欲盖弥彰、不是屈打成招,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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