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便能其中深意。
锦绣山庄在西越有许多神秘的传闻,几乎无人能有机会进来窥探一二,便是玉子言在此处待了三年,对这里也是一无所知。
姜弈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故意这么说的。
见谢瑶华犹疑,姜弈笑道,“难不成你还怕我会害你不成?”
谢瑶华扯出一抹淡漠的笑,“小王爷说笑了,在下拖着一副病躯,能活多久尚未可知,谁又会吃饱了撑的无事可做来与我一个将死之人纠缠。”
‘将死之人’四字从她口中出来,玉子言与姜弈的神色皆变了。
碍于在人前,姜弈不便多说,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换上温和的笑颜,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还望七公子赏脸与小王一同赏这山庄里的美景。”
此次谢瑶华并未拒绝或推脱,应了姜弈的邀约。
自始至终,玉子言默默站在谢瑶华身后,见她与姜弈并肩而行,他压下心头的不快跟了上去。
青叶站在原地看着主子走远,心下担忧,但又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
来的途中,谢瑶华命青叶在席上时守在穆晋身旁,保护穆晋。
穆晋拿得出手的只有算得上是拔尖的箭术,拳脚功夫只能用三脚猫来形容。
深藏不漏之人是穆炜,武功修为远在青叶之上。
姜弈带着谢瑶华来到一处园子,景致独好,假山怪石,凉亭水榭,确是赏景的好地方。
园子外有人把守。
谢瑶华与姜弈一同进了园子,玉子言却被拦下了,谢瑶华并未转身看月白,而是侧头看向姜弈。
“月白是我的侍从,小王爷可否让守卫通融一二。”
姜弈回头看了眼被拦在拱门外的月白,与她道,“听闻你待这丑侍从极好,今日一见,我却觉得他不过尔尔,我亲自挑了两名机灵的侍婢,明日便送去给你。”
谢瑶华盯着姜弈看,他含笑应对,任由她看,一副坦荡的样子。
明目张胆在她身边安插眼线,谢瑶华冷笑一声,“小王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至于侍婢……定安侯府虽比不得晋王府显贵,却也是不缺侍婢的。”
姜弈见她生气,忙解释道,“你莫要误会,我是想着有两个机灵的侍婢在身边伺候你会好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晚一点还会再更一章哒~
第22章 不离
谢瑶华与姜弈自幼相识,比认识玉子言还要早一些。
少年时的姜弈与如今的姜弈判若两人。
少年时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姜弈不仅身份尊贵,也十分机智聪明,是那一群王侯世家子弟中的为首人物,走到哪里皆是前呼后拥的。
谢瑶华虽性子跳脱,却是以谢重华的身份示人,为防身份暴露,她只能远离那群世家子弟。
将军府与晋王府交好,晋王时常带姜弈到将军府,故而谢瑶华与姜弈接触稍多一些。
但正因相熟,以姜弈的从聪明,发现谢瑶华与谢重华不是同一人是早晚的事。
在谢瑶华与谢重华十二岁生辰那日,兄妹俩夜里偷溜出府,被姜弈撞见,识破了她的身份。
姜弈被她说服,愿意替她保守秘密。
自那日之后,姜弈来去将军府也越发频繁了,与谢重华的交情也越来越好。
当时的谢瑶华也是这般以为的。
直至谢家发生变故,谢瑶华认知里那些所谓的善意一夕之间全变了。
她的父亲被信任之人背叛出卖,被最亲近之人背后捅刀子,她才知许多美好是用虚伪搭建的,崩塌之后便只有丑陋。
再见到姜弈,谢瑶华只觉得恍如隔世,觉得陌生。
此时此景,平静的外表下竟是相互试探底细,虚伪做作。
谢瑶华摊手,无奈道,“小王爷,我已命不久矣,已无力气陪您绕弯子,将死之人所求不过是安稳过余下的日子,请您高抬贵手。”
姜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欲伸手触碰她苍白的脸,被她避开了。
这一幕恰好被玉子言瞧见,怒意顿生,大力推开拦在他面前的两人,奔上前将谢瑶华拉到身后护住。
面具下的那双眼睛里承载了怒火,凶狠盯着他。
与狼的凶狠近似。
姜弈愣了一下,将眼前这位个头与他不相上下的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面具遮了半张脸,但仍无法完全遮住脸上的伤疤,倒是这双眼生的极好。
这双眼似曾相识。
“我们……见过?”姜弈问。
玉子言并不理睬他,转过身打量谢瑶华,确定她安好,便护着她往回走。
姜弈觉得人前竖起一身刺的谢瑶华在这丑侍从面前会敛了刺,整个人也柔和许多。
她会对着丑侍从笑,轻声安抚,说她没事。
这份温柔在他梦里曾出现过无数次,可他从未得到过,如今她却毫不吝啬给了这丑侍从。
亦或是,这份温柔是这丑侍从独有。
怎么会……
姜弈扬声道,“七公子,你来此难道不是来找鬼医前辈的吗,只有我知他在何处。”
谢瑶华并无反应,倒是玉子言停下脚步,猛地回身看去,他正要开口,胳膊上一紧,是谢瑶华提醒他莫要上当。
玉子言复又转身,扶着谢瑶华往外走。
姜弈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相携走远,心中躁意汹涌澎湃,一掌击出,脚边的大石四分五裂。
守在园外的两名守卫面面相觑,瞧见那被一掌击碎的大石,赶忙低头,不敢再看。
玉子言扶着谢瑶华走出不远,身后传来声响,目光对上,相视一笑。
谢瑶华不禁感慨道,“姜弈的脾气可比以前大了许多。”
玉子言道,“我与姜弈不过有过几个照面并未深交,几年未见,感觉他确实变了许多,听方才那响动,这些年定是勤加苦练了。”
谢将军不在之后,晋王临危受命执掌了天辰半数以上的兵力,晋王只有姜弈这一个儿子,自然是十分器重。
但姜弈这样子,着实不寻常。
之后谢瑶华沉默不言,玉子言时不时偷瞄她,暗自观察她。
在玉子言第三次偷瞄她时,谢瑶华忍无可忍了,赏了他一记白眼。
“我脸上有花?”
偷瞄被逮个正着,玉子言赧然垂眸,“我、我是觉着你曾与姜弈……交情颇深,走到如今这一步,定觉得惋惜。”
吞吞吐吐说完一句话,玉子言便未在盯着她看了,耷拉着脑袋,神情恹恹。
他这反应,谢瑶华只觉得莫名。
说起姜弈,她确实心有感慨。
“人活着自然抬头往前看,有时回顾来时路,一路披荆斩棘,走到尽头才发觉同行之人皆走散了,确实有些悲凉。”
玉子言听得心一紧,脱口道,“我会一直陪着你,哪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