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度帆挑着眉毛说了一句。
张陌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向皮包,从腰间掏出来一把刀。
我的眼睛被刀光晃过,两步便跨了过去,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短刀,说:让我来。
我说让我来,只是心里不想由着他被任何其他人宰割。既然他喊我一声小三爷,那这种满手沾血要下地狱的事情必须还是由我来做。
我用刀割开皮包的脖颈,就像杀害所有动物时候那样给他放血。技术上来说,这并非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他还没死多久,血没有很明显的滞塞,皮肤一旦被割开,血就非常顺畅地流了出来。小花他们找来了几个空的水壶,直到每罐都盛满。但是我却感到异常艰难,一直秉着气,不敢去闻这样浓烈的血腥味。期间谁都没有说话,我只能听见暗红的液体下落在瓶中发出来的声音,不间断的,撞击在周围的墙壁上,像是一种奇怪的哭泣。他这算是死得其所吗?能算吗?
闷油瓶叫我们全站在角落里面,自己和黑眼镜拎着装满了皮包血的水壶,将血铺进地上的凹纹之中。
血全倾满的时候,门就会开,门一开,就跑进去!不要犹豫,犹豫就是死。张陌对我们说。
我突然感觉一根筋被吊了起来,他的意思是说,这地面的裂口是会覆盖住整个房间的,那我们中假如谁慢了一拍,可能等在他身后的仅仅就是一个死字了。
这门的开启并不是随着血液一点点注入而缓慢移开的,看着这一点不动的样子,我逐渐明白过来,这是一个整体性的过程。需要在血液不间断一次性输入停止后,才会发生反应,就和闷油瓶之前开那三分之一相同。但是我好像又估计错了,当黑眼镜将壶中最后一滴血洒尽,地面却纹丝未动。我们都屏息凝等着石面的上升和地面的继续开裂,以及最重要的门的开启。结果,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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