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里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屈眳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
楚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何时和你说的这些!寡人为何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那个女子在他面前,从来就像是一个长姊,在他身边温柔的照顾他,提醒他身边的寺人按时给他增添衣物。
偶尔他问起她想要什么,她总是毫不犹豫的答想要财帛。
“……”屈眳不答,但是楚王的脸色却越加难看。
从来没有说过,那是因为没有必要说。楚王自己后宫里就有侧室无数,她就算说了,楚王难道还能照着她的话去做么?
“国君,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容臣告退。”
说完就要走。
楚王却出身制止他,“你这话左尹可曾知道?”
“父亲知道不知道,和此事没有任何关系。臣决心已下,就算是父亲,也撼动不了分毫。”
楚王看着屈眳直接走出宫门,深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翻腾在胸腔里的怒火。
今日的雨下的格外多。
不过也不奇怪,这段日子本来就是多雨的时候,如果不下雨,恐怕会有旱情。
雨只是停了那么一下,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雨水再次而下。断断续续,下个没停。
外面下雨,半夏没去渚宫,但是不代表她没有事做,她驱车去看了一趟封地,亲自看了稻田的情况,吩咐人若是雨势太大,就把及时挖出沟渠。
她看了一日,到了傍晚时候,才回来。
因为她早就说过,田地所产,耕田之人可以自留三分,所以农人们的积极性很高,至少比她想象里的要高得多。
实行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欺下瞒上,想要把那耕农的三分粮食也要贪下的。那时候半夏难得发了脾气,直接令人把那个家臣摁在众人面前,噼噼啪啪一番好打,并且把原本贪墨下来的粮食全部发放回去。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耕田的积极性也跟多了,毕竟被逼无奈和为了给自己挣一口口粮而努力,完全不同。
半夏到了傍晚时候,才回到家里。
她的封地并不大,一番看下来,都觉得累的慌。她令人送上热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
她坐在镜台钱,梳拢湿漉漉的长发。
她到这个时代之后,好像就停留在那个时候了,除了头发指甲之外,其他的都没见长。
“主人,屈子来了!”外面侍女禀报,声音里还夹着丝丝缕缕的着急。
“他来了?”半夏吃了一惊,她把手里的漆梳放到一边,跑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的很急,噼噼啪啪的落在地面上直响。
屈眳从门外进来,他此刻没有打伞,直接从车上奔下来。雨水毫不客气的直接把他浑身上下给打湿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半夏惊呼,“我不是告诉你要下两日的大雨么,你还过来干甚么!”
倾盆大雨里,出行不便,他大老远的跑到这里干甚么?
屈眳站在中庭里,隔着雨帘和她遥遥相望。他站在那里没有半点挪步的意思,任凭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半夏急了,她从廊道上奔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就要往屋子里走。
他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给湿透了,还有一缕碎发从冠里滑落出来黏在脸上。衣料吸足了水,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露出男子粗犷强健的胸膛。
半夏才抓住他的手,正要把他往屋子里头推,那只手反客为主,一用劲,将她整个人带扯到怀里来。
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他已经伏低头颅下来,滚烫的双唇里,夹杂着雨水和他自己的味道,源源不断的向她灌了进来。
半夏耳朵里听到了侍女们惊讶的惊呼,而后那些惊呼瞬间远去,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们两个。
他的吻缠绵而凶狠,缠住她的舌尖,不停的厮缠。
不知何时,半夏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起来,直接进了内室。她被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他便又覆身上来。
年轻男人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是最好的美酒。半夏晕晕沉沉,他直接缠绕上来,不给她半点清醒的机会。
耳鬓厮磨,他气势汹汹,绝不放她再有半点脱逃的机会。
半夏手臂攀住他的臂膀,怔怔的看他,屈眳直接俯首下来。她从口里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雨势强强弱弱不停的转换。
夜色逐渐浓厚,两个侍女捧着灯进去,瞧见地上丢满的衣物,和里面吱呀的声响。暧昧的轻笑。为了不吵到内室里的人,两人把豆灯点燃之后,蹑手蹑脚退下。
屈眳嘴里发出一声近乎野兽的低吼。而后支撑自己身体的手臂一软,整个人都倒了下来,重重压在身下女子的身上。
半夏目光迷蒙,屈眳初尝滋味,浑身上下的力气全部都花费在她身上。
过了好半会,他稍稍恢复了些,才从她身上起来,只是手还不太老实。
半夏拉过身上的被子,她腰酸腿软,此刻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了你。”半夏哑着嗓子道。
屈眳躺在一旁,他身上湿透了的衣服早就脱了丢了下去,残余的水渍,也被新鲜汗水所替代。
他脑袋挪过来,轻轻的压在她的胸口,他的脸颊蹭蹭透软而温热的肌肤。
“我要去出征了。”屈眳突然道。
半夏啊了一下,她强撑抬起上身,只看到他头顶上的发髻,“要出征了?”
拼死缠绵,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得知他要出征的消息。她把胸口上的脑袋推开,“怎么回事?和我说清楚!”
她此刻撑不起太大的声响,丝丝绕绕,和她现在堆积在眼角眉梢的妩媚风情相比,格外娇弱。
“嗯。”屈眳应了一声,“不过没事,天凉的时候,我就能回来了。”
出征对屈眳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他以前也经常看到父亲屈襄时常出征。
“所以你就赶回来,先把我吃到肚子里?”半夏抬手,一手就掐住了他的下巴。她没多少力气了,再费尽力气,也不过是在他的下巴上给掐一道月牙来,别说痛了,连破皮见血都没有。
半夏抬腿要踢他,结果腿根发酸,抬起来,还没踹到他,就自己偃旗息鼓的躺了回去。
年轻的男人,在这上面如同一头永远不知饕足的饿狼。这都是两人的第一次,他一鼓作气折腾了好几次。她的体力也算是不错,但是此刻浑身上下和散了架一样的疼。
屈眳看见她眼里的疼楚,他伸手过来,给她揉腰。他那双手拿惯了剑戟,贴在她身上的时候,那只手上和方才激情里的时候一样,隐隐发抖。
“我不是。”屈眳听不懂她的话,但是里头的愤懑之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