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自己也是这样的,经历过太多次被讨厌被抛弃,于是觉得永远也不会有人愿意陪伴自己,哪怕是在陈淮最粘他的那段时间,也会无时无刻地认为陈淮会消失。
对方的沉默代表一切,林暮忽然想到,对方明知道自己与母亲生活在北城,甚至有可能一直接受着他丈夫的资助,但却并没有真正的对他们进行过刁难。
这个女人的形象在林暮这似乎更立体了一些,也许是高傲,也许是不屑,无论是哪一种,林暮都为此感到庆幸。
他不可能直接把母亲的日记给许雁婉看,但他可以换个角度提醒。许雁婉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她很聪明,甚至于说话总是一阵见血,直击痛处,只是思想太过偏激。
“陈淮曾经跟我提到过,陈老师拥有每年进行偏远地区义务支教的习惯,他不止是我母亲的老师,更是陈淮的父亲,您的丈夫,以我对他浅显的了解,其实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正直且优秀的人。”
林暮的嗓音冷淡却有力量:“而我同样作为一个老师,大言不惭的以己度人,在面对一个衣不遮体的女学生时,给爱人的生日礼物与对方的尊严相比,不值一提。”
手中的袋子被捏紧,发出细微声响:“当然这一切假设的前提是,我清楚地明白,生活在羊淮山中的女孩与女人们的处境是什么样,她们中的很多人出生便没有了自我,甚至一生当中能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衣服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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