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堂兄孝思不匮,万事皆以父母为重。明年春闱在即,但愿他照料母亲之余,也能不耽搁学业吧。”
“其实涣哥儿天资非凡,心怀社稷,颇有抱负,是铁了心是要走仕途之路的。以后若能登科及第、金榜题名,何愁没有高门权贵上门提亲?”
娘亲见没人了才又压低声儿,补充道,“主要是……你也不是不知,你大伯娘以前算是妓子,虽然改名换姓了...但她还是怕自己的出身会耽误涣哥儿考取功业、婚娶难顺...如今在病榻之上,害怕自己时日不多了,想将这两件事情圆满了才能不留遗憾……”
“虽然我朝制度规定,凡是娼、优、隶、卒的子弟皆不可参加科举考试。可是...大伯娘都从良快二十年了...而且是嫁给了大伯父这种守法安分的人家...按宗亲来算,堂兄属于木家人的后代,是不会受到他母亲昔日身份影响的。”
“她到底只是个做母亲的,没有好的出身就算了,若还连累儿子受人指点的话,自怨自艾自责都是难免的。这官场险恶,以后若谁眼红了涣哥儿,细纠了身世。轻则闲言碎语,重则落井下石。她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哎,皆是一声无奈。
如今是红枫层染的时节。那晚枫映着圆形致雅的明月窗,禅味悠然。不待一阵风吹又是盈盈溶水,似散花飘零。
我眼底落入了枫,与母亲坐看这幅微恸的秋景图。不一会儿,木槿进来招呼,“耕云小姐和弄月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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