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时常睡不好吗?”花儿问他。
“对。”
“亏心事做多了才睡不好吧?”
白栖岭幽幽看她一眼,这个奴才真是被他惯坏了。他有心吓她,想起她那狼狈的哭相也就作罢。她每天在城里乱蹿,他送的东西卖了,手背还是开裂的、脸还是皴红的,他白栖岭的书童可不能是这幅狼狈相。
“柳条巷的人平日里如何沐浴?”白栖岭冷不防问了这样一句。
“沐浴?去哪里沐浴?烧了热水擦身子已是天大的好事。”花儿手向上指:“冬天可不成,屋顶钻风,擦一次身子没准儿就受了风寒。”
“今晚在这里用饭,而后留在这里沐浴。”白栖岭道。
花儿惊掉了下巴,那银钱数到哪全忘了:“我看您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那!”
“我不带如此…狼狈的奴才出门。”
“您就说嫌奴才是泥裹的就好了。”花儿切一声:“洗就洗。用老爷们的那个大木桶…再来点…”
她不怕白栖岭对她做任何事,她整日往白府跑已是跑惯了腿儿,他若对她有坏心思,她早死八百次了。
“你是真不怕我。”白栖岭揪住她耳朵往上提:“我真给你脸了。”
花儿哎呦一声,捂着耳朵叫。
她打小也没那样沐浴过,全新的大浴桶还带着木香,甫下水时头晕目眩,坐下后紧紧闭着眼,慢慢就渗出汗来。外头有动静,她腾地站起来,又捂着胸口坐下:“白二爷你不要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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