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丽虽然食不知味,但仍强迫自己一口一口往下吞,诚如她对布莉荻说的,她需要体力。
餐毕,她把布莉荻打发走,吩咐她两个小时之后再来,然后就坐到窗边写字台前,专心一意,眉头微皱,速速将一张张空白的乳白色厚信纸填满。
写完信,把两封信封上口,她便盯着眼前的空白纸张,许久无法下笔。昨天想了一夜,心中已有腹稿,知道该写些什么,但就是鼓不起勇气提笔。面对非做不可的事,她已畏缩到骨子里去了。
斯佳丽打个哆嗦,把视线从白纸上移到附近一张桌上的漂亮小瓷钟,忽地倒抽口气,大吃一惊。这么晚了!再过四十五分钟布莉荻就要回来了。
不能再拖了!该做的还是要做,没有别的路可走。我必须写信给亨利伯伯,低声下气赔个罪,美言几句,请求他帮忙,他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斯佳丽一咬牙,提起笔。一向工整的字迹,因决心下得过于牵强而变得龙飞凤舞。一旦白纸写上黑字,她就失去对亚特兰大的事业和银行里黄金的控制权,而由亨利汉密顿接管了。
这是她拆自己的台,她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头昏脑涨的。斯佳丽不怕老律师欺骗她,只担心他根本无法像她一贯那样把钱看得紧紧的,分文不少。店里收帐、记帐和收取酒馆的租金是一回事。给他管理店里存货和掌握价格,规定向酒馆老板收多少租金的控制大权,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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