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言,恰是直击郁涵予之心,举杯一敬,“传闻沈老板已经伤重去世,可是实情?”
他问的隐晦,但沈菱歌知道他想问的是余时安,点点头,满上一杯,也是一口饮下。
郁涵予轻叹一声,仰头饮下,又道:“余公子当真忍心将沈家家业全然赠予首辅大人?”
“那郁老板今日为何不敢直言拒签军令状?”沈菱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停下手上的动作,直直逼视着他。
面对这目光,郁涵予微愣了片刻,又笑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好个‘半点不由人’,来。”沈菱歌端起酒杯,朝他扬了扬,然后仰头饮尽杯中酒,脸颊染上两抹红霞。余光见郁涵予手臂似有血迹,这便放下酒杯,指了指,“郁老板这是受伤了?”
“哦……”郁涵予极为不自然地遮住伤口,“浅儿她……”
听他一说,沈菱歌才想起自己回到酒席时,安浅拿着玉鞭盯着他落笔。
想来这伤口便是那时所致。
那些年,安浅在郁府被郁家大哥鞭笞,而后郁涵予也不愿认她与孩子,逼迫她饮下滑胎之药。
因而,瞧着郁涵予的伤口,她也没有半分同情之意。
“她为何会成了首辅大人的宠妾,你可知晓?”
郁涵予也只是摇摇头,“她好些了便悄然离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恨我,想借首辅之力对付我……”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是我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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