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我和朋友前几周亲手把他从树井里面拉出来的,当时他连三件套都没带。我那天看到你,就应该说清楚的。他这不仅是玩儿自己的命,也是玩儿你的命。”
反倒是当事人显得最大度:“他也不是故意的,这次估计也吓得够呛。一回生两回熟,下次自己也不敢这么搞了。”
高逸察觉出他怒意未消,就伸手让他凑近来一点。向薇薇看出来他有话要说,就借口出门买点吃的,退出了他的房间。
高逸这才半开玩笑地跟他说:“池教练,消消气儿啊。我这不还在这儿呢。”
他目光里面全是关切和诚恳,都有点烫了池羽的眼。
高逸了解他的性格,愤怒占一小部分,愤怒之余是愧疚。是他主动开口说:“你想的太多,池羽,别想那么多。我俩都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以后我不跟他滑了,行不。”
池羽还是没说话。
高逸之前全麻做的手术,药效还没过,说话也就少了几分斟酌。他看向薇薇不在,直接就开口说:“別像你两年前那样。我都不忍心。”
“三年了。”池羽答。
他当然知道高逸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俩初遇那会儿,他刚刚伤愈回归不久。那个雪季末,他重新参加班夫当地的一个自由式挑战赛,成绩却很不理想。他下第一个坡的时候选择了跳崖,做了个tamedog(测滚翻),站是成功站住了,但是他的滑行断断续续,整体都很不在状态。野雪自由式不像公园,各种空中技巧固然亮眼,可只是裁判评估的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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