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宁阳初也和所有新人一样,崭露头角就被盯上,四处碰壁,撞得头破血流。
是在完成了和温絮白的婚约后,裴陌得以顺利拿到家族中应得的股份,建立裴氏,一路摸爬滚打……磕磕绊绊,终于走到今天。
走到今天,他们来参加温絮白的葬礼。
宁阳初扯住裴陌的衣领,他愤怒到极点,怒意几乎淹没对裴陌的感情和感恩:“我在问你话。”
宁阳初问裴陌:“你是不是觉得温絮白不会疼?”
“是。”裴陌说。
宁阳初睁圆了眼睛,像在听什么离谱到极点的荒唐笑话。
“不是我以为,他的确不疼。”裴陌扯开宁阳初,整理衣领,“他亲口告诉我的。”
温絮白是个不会疼的人,也没有脾气,你胡乱扔给他些什么,他照单全收,你抢走他的东西,他也不觉得难过。
这样一个寡淡到极点、无趣到极点的人,放在那个家里面,像是个总挂着温和笑意的精致瓷偶。
那个家里的氛围,让裴陌觉得窒息。
裴陌和温絮白认识了二十多年,因为温家所在的城市气候不适合养病,十几岁时,温絮白就被送到裴家休养,他们被迫朝夕相对。
从记事起,温絮白就叫他“小陌”,就用一个莫须有的婚约,干涉和打扰他的一切。
裴陌厌恶这种操控,更厌恶温絮白,他对家的期望,绝非是像温絮白这样一个空心人偶。
“不是坏事,还好他不知道疼。”裴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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